是不是她就不会这样难过了?
季念单手靠在车窗上,模样闲散地撑着头,静静思索着这个问题。眸色有浓重的阴影在交汇,心底却有个声音在极力否定他的想法:“不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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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纯淳前脚刚迈出电梯,便瞧见紧闭的家门大刺刺的敞着,仿佛在等待某个人的归来。
一室明亮的灯光倾泄过来,洋洋洒洒地铺在进门的道上,内屋传出细碎的谈话声。
响亮的女声和低哑的男声平静地交织,两人语调平和,不过正常的交谈而已,可又隐隐是波诡云谲的前兆。
又往前走了几步,后脚跟着迈上来,她便刹那停住步子。
熟悉的音色唤醒久远的思绪。
父亲怎么回来了?
呆站着愣神许久,她才恍然间记起,早上的通话里,父亲提过这么一茬。
只不过当时忙着与人置气,全然忘了这么件事。
而后在脑海中翻滚出来的是父亲的那十几通未接电话,她全部挂断了。
这是跟着父亲生活这么久以来,她最任性狂妄的一次,犹如只被束缚已久,挣扎着逃脱牢笼的鸟儿。
其实,苏纯淳早已厌倦如此漠然乏力的日子。
在这个家里,她仿佛永远是多余的,寄人篱下,俯仰由人。
她畏缩地不敢挪动脚步,却又自相矛盾地跃跃欲试。
最终还是江凝看到她木讷地站在门口,一反常态的嘘寒问暖,将她叫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