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这不是不务正业,更不是玩物丧志。
只不过长久以来只能考第二名的事实告诉他,他不该去玩了。
所以,他将游戏机压进了没有人看见的角落,只有当心情很不好的时候,才会拿出来过几把瘾,当做发泄情绪的工具。
第二名而已,他有什么资格去玩?
一个永远都走不到最高点的人,骨子里永远是自卑而又执拗的。
不甘心,不示弱,不服气。
胆小,怯懦,而又妄自菲薄……
季念不相信自己,更不爱自己,甚是可以称得上是痛恨。
这样的他,真的不好。
有人说,抑郁症的痊愈是一个慢慢爱自己的过程,可似乎他好像还是没办法做到爱上这样狼狈不堪的自己。
思及此,原本缱绻在心头的欣喜如云烟一般悄然散去。
他也不知道苏纯淳怎么知道他的喜好,可能是在数码城里的那片刻失神,又可能是学校的午休时分,在抽屉底下玩过一次。
季念明了她昭然若揭的心思,可心情就是难以自已的低落。
一颗心好像永远捂不太热,像是活在天寒地冻的苔原地带,亦像是深埋在一块腐尸遍地的墓地里,冰冰凉凉的。
将游戏机重新塞回了礼品袋里,季念将其放置进了没人会注意到底层抽屉里。
就如将一段破烂不堪的记忆塞进密封罐里,盖子一盖,就好像可以当做全部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