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曹操,曹操到?
犹疑了小会,她才把电话接起来,电话那头的人嗓音清朗又低沉,语调却冷酷得跟外头的温度似的,拿在手里的手机差点不稳:”苏春虫,你是不是把我的话当做耳边风了?”
什么话?一时间她没有反应过来。
“啊……”她支吾着从喉咙里艰难地挤出一个字来,季念怎么又开始凶她了?
显然自己的话是被她当成了耳旁风,季念压下烦躁与不耐,情绪隐忍,嗓音低低的,就像是在耳边挠痒,“我让你到家给我发短信的,你忘了吗?”
从出租车上下来的时候,季念的确叮嘱过她这事的,只不过她这个七秒钟的记忆,一回到家就什么都忘记了
“我不是故意的不给你发短信的……”苏纯淳支支吾吾地道歉,心里有几分愧,她思索了一会,又说:“如果我说我是……现在才到家,你会不会就不那么生气了?”
“……”
指关节处已经隐隐泛白了,刚压下去的阵阵烦闷又如雨后春笋一般丛丛冒出。
只不过这种感觉,不同于情绪真正低沉时的压抑与无奈。
就算现在的他,会因这句话感到不悦,可挂断电话之后,再去回想起来,他还是会浅浅牵动嘴角。
好像,这个女孩无论是在忧伤,还是在愉悦的时刻,每一秒身上都释放着快乐因子,在徐缓着感染他的情绪。
就算心里是这么想的,可此刻的季念还是做不到和善地说话:“你再说一遍。”
短短的五个字,却好像每一个都是在威胁她。
苏纯淳咽了口唾沫,纠结着在心里反复措辞,一段沉寂过后,方才道:“我现在才到家。”
犹豫了一会,又重复了一遍:“我现在才到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