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上那一道道血淋淋的伤疤,以及后背上千疮百孔的红痕,刺得人眼睛发疼,而最终是一场意外的车祸结束了她的生命。
印象里,母亲对她一直很好,也丝毫不会在她面前展露出任何低落抑郁的情绪,可每每深夜时,她都会偷偷将压抑在心底的情绪通过伤害□□的方式释放出来。
所以,她害怕了。
她害怕季念会像母亲一样,害怕他在无人看见的暗处,一刀又一刀地剜刮着自己。
现在的他只是一个可怜的病人,只是一个沉浸在灰色海洋里的木头人。
而她,似乎什么也做不了。
她想看到季念坐在办公室的书桌后,散漫地扯唇,威胁她说:“帮我跑腿买两个月的饭。”
想看到他桃花眼微微上挑,透射出潋滟而细碎的光,漫不经心舔唇:“苏春虫,你是不是蠢?”
想看到他展露出暖洋洋的笑容,然后和她说:“我回来了。”
季念说自己“心还没好”,所以她才将自己所有的暖宝宝贴在身上,用温暖的怀抱将人环住,将他一颗落入深渊的心烘烤得滚烫。
不知为何,她就是想把自己所有的温度,全部输送到他身体中,让他在寂静无人的深夜里,能想起有个女孩在关心着他,有个女孩希望他能好好的,
他曾今告诉自己:“你怎么知道全世界都冷冰冰的,没感觉出来我是热乎乎的吗?”
那这次就换她来告诉他:“就算全世界之中连她都是冷冰冰的,那她也会在身上贴上无数个暖宝宝,用炽热的体温证明,她会变得暖乎乎的。”
仅此而已。
哽咽声轻轻从喉咙里探出来,苏纯淳眼角很热,几乎是能熨烫人,她抬眸时,有一小颗泪珠顺着眼角滑落下来,“季念,你还记不记得一件事情。”
“嗯?”他看到她红眼,有些胸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