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县城里受了惊吓,回家又赔了鸡,这日子是彻底没法过了。
日子过的紧巴巴也就算了,还养了个不省心的祸害,苗仁翠又哭又嚎拿绳子要上吊“我不活了~天杀的,就没一个让我顺心的事……呜呜……我上辈子做错了什么,让我嫁到你们老陈家……让我死了算了~”
陈老汉闷声不语,陈阿爷叹气,陈阿奶跟着抹泪,陈平跪在祖宗牌位前忏悔。只有陈青兄妹立在一旁看戏。
陈青心下叹气,再拖下去,怕是一辈子也别想从这家门走出去了。就这么个作法,不说还清债务,这银子只怕得和筑台一般越垒越高。
陈碧得知万家不肯退婚还将大伯他们赶出来,心下不免解气,但又想到这回非但欠了梁家三百两,还有陈平欠下的赌债两百多两。
“家里的银子先拿去还赌坊吧,不够的我出去借一些”陈老大闷声说道。
先前从梁家拿回来的一百两还余下30多两,加上把聘礼卖了也能凑个45两。
“那还有五百两!是五百两啊!就是去偷、去抢,也弄不回五百两银子啊!”苗仁翠说完又将绳子往梁上挂,这日子没法过了,还是死了痛快,眼不见心不烦!
“你给我下来!”陈老大大喝一声,他平日虽然懦弱又糊涂,但真遇上事了也不能躲,他终归是这个家里的顶梁柱。
“先还赌债,总不能让官差把儿子抓去蹲大牢”陈老大说完便起身四处借银子。
拉下老脸跟老哥几个借钱的事也不是第一回了,但少来少去的几两银子大家也都能帮衬一把,一开口就是10两20两,是个人就得寻思寻思陈老大家这是遇上啥事了?
这一打听,好嘛,欠了县里100两。得了,这谁敢借?借了就别指望这家人能还上。
陈老大还算顾忌脸面没说是欠赌坊的银子,但这纸能包住火吗?三天一到,赌坊的人就上门要债,街坊四邻也不敢上前拉着,谁管打谁。
陈青兄妹躲在自家院子没过去,反正欠银子的不是他,这事也找不到他头上。
赌坊的人打了陈平一顿,苗仁翠就是再恨这个儿子,那也心疼。终归是从自己肚子里爬出来的,替他挨了几下,又见陈青兄妹不管不顾,也是狠了心把事做绝。
“啥?阿娘这可是骗婚,要去蹲大牢的”陈平就算再浑也知道律法对骗婚的处置是挺重的。
“总比咱全家被发卖强吧,那陈青就是哥儿,卖了也不值钱,要不我真恨不能把他给卖了还账”苗仁翠咬牙骂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