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能只是出于习惯或者是性格总是对我多加庇护,但是你有没有想过被施予恩惠的我会怎么看你?你觉得喜欢上一个人很难吗?”
净炀虽不觉得这是自己的错,却还是蹲下来给他说了声,“抱歉。”
“我知道我配不上你,我以后不会再骚扰你。但是他也不是什么好人,你相信我,我不会害你,净炀。”单泽鸣盯着黎忱说。
黎忱全程安安静静,等着净炀自己解决事情,即便是此刻,也没出半点声干扰他们。
“看在大学四年交情的份上,今天的事我会留证据,但是不会往外放,你如果还做类似今天这种事,那这些东西就会公之于众;至于刚才那些人拍的,我相信你经纪人有办法解决,单泽鸣,到此为止了。”
“我知道,净炀,再见。”
“好好想想自己想做什么,该做什么,好好去做,把自己活得明白通透一点,好歹也二十九了。”
“谢谢。”
单泽鸣颓然坐在地上,一声谢谢给他上半个荒唐的人生划了个不算圆满的句号,考上a大是他前半辈子被过度奴役下产生的目标,a大毕业之后便再不知该做何事,走一步算一步浑浑噩噩,跌跌撞撞走到了现在。
明白通透,怎么明白通透,三十岁,好像迟了,好像又还不迟。
当然,只是经历这样一场,单泽鸣彻底醒悟的可能几乎为零。
他真正决定开始好好审视过去的生活是在知道净炀的身世之后,那都是后话了。
他把这些感悟也说给雷向东听,雷向东嗤笑一声,“你知道吗?净炀他说起来算是半个孤儿,父亲做生意背债去世,母亲受不了卷了钱跑了,亲戚没一个想带他们的,净炀小学刚上完就被扔进了福利院,十几年前的福利院,你想想是什么条件,他还带着个五六岁的净绵。你吃着父母给你准备的香喷喷的米饭反而抱怨他们逼你逼地太紧的时候,净炀可能在福利院跟比他大很多的小孩抢饭吃,一块薄薄的肉片可能还得分三分之二给净绵,自己留三分之一。你所谓的书香门第,呵……你说你喜欢净炀喜欢地死去活来,结果你连他怎么长大都不知道。”
雷向东没往下说,单泽鸣则完全沉默。
黎忱和净炀两人坐于车内,净炀靠着身后的座椅,显然有些心累,黎忱也不吵他,只问了一句去哪。
净炀看了看四周,大致摸清楚了地理位置,离家最近,虽比不上他的单人公寓,但是家里好歹还有个属于自己的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