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向来孝顺的甘家公子却是没有退步:“父亲不必为我去荣家,这是她自己的决定,我尊重她的选择,还请父亲大人莫要记挂,儿子告辞。”
管家可算是第一次瞧见少爷这般倔强,忙慌趁着人出去,进去扶了老爷:“爷,别气,不能气啊爷。公子向来话少,心里却是热忱,这是当真欢喜了,才会这般顶撞。”
“就是当真喜欢了,才要去争!去抢!这算个什么事儿!”
“不气不气,爷不气。”管家一行安慰着,一行想起来,“要不跟小姐说说?小姐不是与荣家小姐关系好么?那荣家小姐究竟何意还不知呢,保不准是咱们少爷会错了意思啊?”
“这小子……这小子要气死我!”甘长青踱着步子,“你说他早就有意思,怎么不早与我说?!啊?!若非是他小时候不懂事傻不愣登的,那人家能防着咱们吗?现下大了,该怎么的就怎么的,这木头脑袋怎么就这么能憋?!”
“爷,这性子——倒是肖您。”
“你说什么?!”
“没,没,没,爷喝茶!”
若非是没有那些后头变数,荣成锦也不知道那人何时会再来寻自己。京城人人自危,颇有些兵荒马乱的味道。
甘幼辰来寻她,是在荣府拒了婚事以后。祖母与她说过,甘家不与荣家往来,不仅仅是为了那年幼的荒唐,其实亦是有荣家许给先帝的承诺。
荣家可享尊荣,却不可参与朝政。甘家势大,其后水亦深,有些陈年往事,当是全数看尽的人,才能心中知晓。
可荣宁氏瞧了自家孙女这么久,到底还是允了她心思。其后种种,便是面上不轻易站队,荣家亦有选择。
甘幼辰瞧见马车前的人,还当是自己眼花,荣成锦就站在那里,直直点向他:“你下来。”
管家很是识相地就撤回了府里,整个清晨街头,也不过二人,两两相对。
“甘幼辰,二殿下的婚事我拒了。”
甘幼辰愣住,竟是一时间反应不过来,光是看那人近前来,继续道:“可是我年纪大了,如今这京城里,就剩我一个老姑娘了,你可是要对我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