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的身体?”
“无妨的。”
甘幼宁小心将人扶到了窗边,外头依旧是白色,这北边的雪,总是留的要久长许多,慕容珂指了指那地上的积雪:“你瞧见没有?多晶莹啊。”
“雪吗?”甘幼宁摇摇头,“倒也不是,夫君说过,越是瞧着纯白的东西,越是常有埋着污渍呢。”
慕容珂定了定神:“司先生,还是通透的。”
外头隐约又有了些人声,甘幼宁眼皮子跟着跳了跳,扶着她的手也不觉紧了紧。慕容珂收回目光,却是伸手搭在了她的手背上:“妹妹不用怕,一时半刻罢了。”
“我……我不怕的。”甘幼宁咬咬牙,终是问道,“只是好奇,姐姐早间去军营听着什么来。”
闻言,慕容珂唇角的笑便就匿了下去,那手很瘦,正是抓着她的手腕,并不曾松开,片刻才道:“听了道旨意,连城时疫,其源在北,永王不察,此罪一;北族新王,往来有私,永王不报,此罪二。”
“这不是瞎说吗?”甘幼宁皱眉,“永王殿下不是这种人!定是有小人挑拨!”
熟料慕容珂却是未闻一般,仍是一字一句道:“有妻慕容,承北族血脉,有心通敌,证据确凿,此罪三。”
“……”说罢她复又笑了,笑得甚是不真实,恍惚中,甘幼宁只觉这怕是个梦境,外头人声更甚,已经有丫头奔了过来,喊着娘娘不好了。
面前从来和善的女子便就站在那里,脸色苍白,眼却是刹红,此番慢慢走近,犹如地府来使。
箍住手腕的力道,平白又显炽烫,甘幼宁略略后退几步:“娘娘?”
慕容珂充耳未闻:“你方才说得很好,大合有殿下,是大合的福气。可是妹妹,这福气,不属于我。”
甘幼宁摇头:“不是的娘娘,永王殿下他是您的夫君呀,自然是您的。”
“对呀,是我的夫君。”慕容珂垂下头去,不知在想些什么,“我却不能拥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