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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可知晓这北城原本是有城主的。”

“知道,不过听说犯了事被押回京中,倒是没见官家再分派人过来。”甘幼宁想起来,“二殿下驻军在此,又是皇子,所以行代理之职,既如此,为何不上心呢?”

慕容珂便就笑了:“妹妹聪慧,又怎会不知呢?”

甘幼宁当真是没想过,单是觉得这事恐是又牵扯了许多朝政之事,如今被慕容珂提及,便不得不思考了一下,这才恍然:“二殿下是害怕官家忌惮,这个城,管与不管,皆不好做。”

“殿下是无心在此的人,”慕容珂没有否认,“这么些年,殿下心无杂念,只愿要将那外敌打退,剩下的,不过是安身立命。”

这话犹如晨钟,终是将甘幼宁点醒,便是在车中都顾不上,直直跪在了地上:“殿下教训的是!民妇知罪。”

“妹妹这是做何?”慕容珂抬手去扶她,“我不过觉得妹妹可亲,这便就多说了几句,如何行此大礼。”

“殿下与二殿下情比金坚,殿下只望二殿下生无忧患,莫要淌了那时局的浑水。”甘幼宁咬牙,“殿下是在怪责夫君动机不纯,民妇省的。”

座上并没有回答,甘幼宁便就继续道:“可是殿下可知晓,二殿下这城若是不理,便就是落了他人口实。官家未有命人下来,叫二殿下代理,或也是考验,北城特殊,事关大局。二殿下若不自治,定会招来他眼,届时若再被按上不实之名——殿下,夫君绝非有私意,全然是替二殿下思虑啊!”

慕容珂着实沉默了一刻,而后,才继续扶她起来:“妹妹言重了,你我不过闲聊,如何这般上纲上线了。”

“殿下心有结,民妇不愿与殿下有隙。”

闻言那坐着的人才笑起来:“还不起来,你待要我蹲下去扶你么?”

甘幼宁这才抬了头,自己爬将起来:“不必不必,哪里能劳烦姐姐。”

“又叫回姐姐了?”慕容珂瞧她,叫她坐了,这才又问,“你方才那话说出来,可知妄度圣意的后果?”

甘幼宁瞪大了眼睛:“姐姐!姐姐这是还要告我吗?!”

“噗——”慕容珂摇摇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