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呸呸!夫人快吐出来!夫人不得说这般话!”蕊儿着急,一行拉着她,一行先摔了口舌。
甘幼宁觑她一眼,站起来拍了拍手:“我又没有说错!既是一心只为了孩子,那还要什么夫人?我甘家没这个道理!”
明显已经着了火的女人,忽而一抬头,正对上他的眼,下意识就皱了眉头:“你今日怎么来了?”
这是他们两个人的园子,她却问得也无甚问题,两人确然有些生疏了。司九楠嘴笨,只将梅枝递过去:“郊外绊身的梅枝,应是想我带回府。”
熟料面前人怒目更是一瞪:“怎么?这梅枝成了精缠上你了?你可是要告诉我你出去走一趟忽然就逢了春?”
“……”她正值气头上,司九楠无话能答,便就被这般骂了一通,最后便就又收了梅枝来,“夫人不喜欢,便就算了。”
说罢他转身走了,便又是好些时候未去寻她,连带着那枝梅花都干枯了。
思绪辗转了一遍,司九楠也不知为何会想起这些,许是心中仍是害怕,害怕那他一直放在眼里片刻不想错过的人,一语成谶。
天色渐渐暗下来,府里人送了晚饭过来,远远的,司九楠才瞧见那一抹倩影。甘幼宁穿得不少,对着手呵了气往院里来,瞧见他立在檐下,便欢喜跑过来,冰凉凉的手扯住他衣袖,很是熟捻地探进去焐在他的小胳膊上,笑嘻嘻与他道:“夫君可是在等我?都等成望妻石啦!”
男人好笑,任由她的小手作乱,只问道:“不是说去还腰牌,如何去这般久,暖炉怎么也没捧着?”
他背着屋里的光,瞧不真切,甘幼宁只觉得这人似乎有些心思,便就胡乱应着:“打外头回来就去了慕容姐姐那,自是没来得及捧呀!唉——慕容姐姐常年在这边关待着,好些东西都觉得新奇,我便就多陪她说了些话。”
司九楠便就又笑了:“慕容侧妃很好,你多陪陪也是应当。”
“对对对!慕容姐姐还与我说要带我去泡汤池呢!”甘幼宁扬起脸,“我就说这侧妃腰牌如何这般好使,原是姐姐常有外出去汤池,守门的都晓得呢!”
司九楠嗯了一声:“应是侧妃也交待过,这边关城门可不是那般容易进出的。”
甘幼宁点点头,又抱着他胳膊往里头走:“慕容姐姐原是要留我吃饭的,可我想着夫君应是回来了,定是很想念我,我得回来陪夫君一起用饭,这才忍痛告退。”
“既如此,我确然很感动,谢过夫人。”
甘幼宁却不满意:“夫君夸人太敷衍了,不得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