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头一回在家里磨磨蹭蹭地拖时间,像极了一个不想上学的问题儿童。
等着送他去上学的余黎画都忍不住问:“小鱼,你是在学校遇上什么事了?”
池余疑惑:“怎么了?”
意识到自己今天的行为太过奇怪,池余用手轻轻梳了下贴在后脖颈的发尾,转移话题道:“妈,我这学期,要是住校,你觉得怎么样?”
余黎画错愕道:“怎么突然想起来说这个?”
池余不急不缓说:“班里很多人都住校,这样能省下更多时间学习。而且上回考试其实都是许我同桌带着我复习,他正好缺个舍友,我和他一起,应该能进步不少。”
余黎画听得很认真,池余抬起眼看她,音量低了不少:“如果我去住校,你也可以去做你想做的事情。”
屋内气氛一下子变得沉默。
余黎画嫁入池家的时候,只是个二十来岁的被家里宠得不谙世事的小女孩,她如愿嫁给池掣,却被迫承受来自外界的压力。
她努力做池嘉鹤的继母,努力做池掣的妻子,努力地忙碌自己的事业,池余是这个家里她唯一忽略的部分。
alha轮廓线条冷硬,是同龄人中相当出众的长相,眉眼依稀可见小时候软软乎乎好说话的模样。
余黎画垂下眼,佯装平静说:“是上次那个孩子嘛?叫许故渊?”
“对。”
“学校寝室怎么样?你去看过了吗?确定能住习惯?”
一连串的问题砸下来,余黎画最后说:“我今天去你学校看看再说。”
池余听着余黎画堪称笨拙的关心,莫名感受到她话后无法表达的愧疚。
他垂下眼拎起装着一件不属于自己校服的书包,“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