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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床沿上坐着一位衣着华贵的女子,接过婢女手中的碗正要给她喂时,见她已睁了眼。

“你总算醒了。”那女子欣慰的笑了笑,将碗递去了婢女手中。

“这是……?”苏婉有些迷茫,她只记得回城路途中遇了埋伏,难道她竟已被送回了京城?她正要撑起身子时,却觉出背后传出火辣辣的疼来。

那女子忙将苏婉按回了塌上,眉梢间透露着几分怜惜,“你身上有伤,已昏迷了两日,”顿了顿,缓缓继续道:“这里是凉禹的都城凛州。”

凉禹……

她这是被俘了?

话还未问出口,只听见外头禀道:“见过皇上。”

那女子惊了一瞬,忙起身将几重帘子一一合上,理了理衣襟缓缓上前道:“陛下来了。”

这皇帝虽已年将四十,瞧着却仍是品貌不凡,只是眉宇间带着几分戾色与颓势。他看见了侍女手中捧着的药碗,忙关切道:“皇后病了?”

那婢女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忙叩下头去。

皇后低声对她道:“你下去罢,”待那婢女逃也似的退下后,她又缓缓道:“只是将养身子的补药罢了,陛下莫要担心。”

皇帝听见如此说后,才稍稍安了心。少时,面露喜色道:“霜儿,你可知朕前日抓回的人,原想着用他们套出些军情来,岂料竟有意外之获。”

她见他尚未得知她将苏婉掉出来之事,便松了口气,问道:“有何所获?”

“那里头竟有平南王的家仆在内,他竟因此不敢攻入城中了。他竟是重情义的蠢人。”说罢畅快的笑了一阵,近日来屡次与魏衍交战,他从未占到过上风,没想到如今却因这个,拿住了他。

皇后见他终于有了笑颜,亦是舒心。她伴了他二十载,眼见着他从一无所有到君临天下,他得偿所愿,喜不自胜。她以为只要他高兴,她便是高兴的。

可她后来才知,即便作了一国之君,身份最尊贵之人亦很诸多不得已之处。他曾承诺过她海誓山盟,她从未过怀疑过他对她的真心。即便现在,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