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篱看了看他的神情，似有所感地问，“是不是你在地球星上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

“嗯。”南山也没有全盘否定，小老板那么聪明，肯定完全骗不过他的，所以他就只透露了一点误导，“可能是我身体越来越不好了，导致精神力不济，才偶尔那么短路一下下。”

东篱倒不是不相信南山，而不是不放心，就暗中问了下太初，[是这样吗？]

[嗯。]太初也确实给出了肯定答案，[身体不好，确实会导致精神力不稳。而玩家，也确实是用精神力跟游戏仓链接的。就像线路一样，精神力不稳，那自然会接触不良。]

东篱微微点头，“那你快些修炼，争取在身体彻底坏掉之前，修为升至化神。”

“嗯。”南山也认同，这确实是最妥当的方法，谁知道南宫家在他身体里到底埋了多少炸弹？那个身体，还是尽早脱离得好。只有脱离那个身体，才能彻底脱离南宫家。

所以，这次一向很黏小老板的他主动道，“那我明天就去魔界试炼。不过，我今晚能不能不修炼？我想睡一觉，感觉好久没睡过觉了。”

东篱听他声音里透着一种精神上的疲惫，便道，“好，那你去歇息吧。”

谁知南山突然往他这边一倒，头就枕在了他盘坐着的腿上，“我好累呀！小老板。”

刚要动手把他掀飞的东篱一顿，垂首看着他闭着眼，气色健康红润甚至是强壮，而他的精神气儿，却透着无限的难过和委屈、以及一种对人生的深深疲惫感。

东篱气势汹汹抬起的手，便轻轻落在他头上抚了抚，以为他在心累自己有这样的身世，宽慰他，“人的出生没法选择，你就当你的出生，是你的修行、是你必须渡的一劫难，渡过去了就好。”

“嗯。”南山闭着眼睛轻轻点头，感觉月光如水、凉风习习，小老板的声音也格外地温和柔软，哄得他都要睡着了，“我听人说过，人活着，本身就是一场修行。幸福也罢，苦难也好，都是必经之旅。我没有看不开、也没有想不透，我就是想歇歇了。”

东篱听他似喃喃自语的声音仿佛都要入梦了，不由轻轻莞尔，“那便回房歇着去吧。在这你如何睡得舒坦自在？”

这翘角飞檐的，狭窄得委屈人高马大的他蜷缩起来不说，还悬空了一大半。而他的睡姿一向喜欢四仰八叉，睡得坦坦荡荡。

“不想回屋。”南山在他腿上蹭了蹭，睁眼看着月色皎洁，“月色这么好，不舍得错过。在地球星上，可从来没有这么好的空气、这么清晰明亮的好月色呢！”

东篱闻言，也抬首看了看那大如银盆的皎洁月亮，想起来今天是月满之日。

“小老板，”南山看着月亮突然问，“你有没有觉得，你好像这月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