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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依看着陈守业的背影,犹豫再三,挽留的话终是没说出口。

她知道陈守业的打算,粮草的车辆经过以后,他就要回府和陈敬臣话别,她将他留下,只会耽误他们父子的时间,上一世在军粮被劫后不久陈敬臣就病重不治而亡,现在没了土匪这心腹大患,不遭受重大打击,他怕也撑不到陈守业再次归来了。

甄依清楚,他们还有的是时间解除误会,而陈敬臣却没有多少时间多看陈守业一会儿了。

陈守业到家的时候,知州府已经和他离去时截然不同,阖府上下带着初冬的萧瑟味道。

家里的奴仆都是行色匆匆,见到陈守业也只是点头示意然后就继续匆匆忙碌。

陈守业终于在书房中找到了他的父亲,不过是一天多的时间,陈敬臣仿佛老了许多,见到陈守业进来,他笑着起身,用手撑住了桌子,摇摇晃晃站在那里,对着他笑。

“恶狼山的山匪可都拿下了?”

“父亲放心,他们以后不会为祸咱们霍州百姓了。”

陈敬臣闻言,舒了一口气,一脸释然。

“我辞官了。”

“父亲,您的身体……”

“身体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这些年我做了很多糊涂事,对不住霍州的百姓,也对不住你的母亲,对不住成儿,我这身体没办法再做一州的长官,与其在这里煎熬,不如离开。”

“父亲不要说这样的话,你这些年为霍州城殚精竭虑,百姓们不知,儿子也是知道的,只是您身体不好……”

陈守业很清楚,他的父亲能力并不突出,身体又弱,守成有余,开拓不足,这也是为什么这么多年霍州匪患成灾,他有心要除,却还是让他们不断发展壮大。

他知道父亲的心腹大患就是山匪,现在山匪已除,即使辞官,他对霍州百姓也问心无愧了。

“守业,你去了战场上,要照顾好自己,要拼搏上进,你比为父要强,以后为官做将,一定要切记,为国为民,方能问心无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