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变数还是很多的。”朱三文虽然勇猛,但是保守,一直以安全起见。
靖廷道:“战场之上,变数肯定是有的,而且,如今我们强弱悬殊,怎么也没办法取得双全法,必须要先打着切断他们的后路,不许他们退到内陆去,如果一旦退到内陆,则我军形势更为不妙,且我们得速战速决,还要去支援宁三监军,与鲜卑决战。”
众将听了,确实如今形势不好,哪里有稳赢的法子?都只是在险中求胜,不过是要分析哪一种胜算较高。
如陈监军这般分析,倒也对。
于是便再无异议。
三天之后,天气稍稍好转,沉沉的天空散了些灰霾,能见度依旧不高,行走依旧艰难,但好在众将士都已经做好了准备,为避免吸入太多的沙尘,都以红布蒙面。
红布比较醒目,因为行走在前头的武将往后看的时候,基本是看不到人,唯独这层层的红,能观察到行军的进度。
靖廷先派出骑兵在前头刺探,行至半日,便感觉灰尘越发厉害,这些灰尘,都是黑色的灰烬,是之前火烧北漠军营时候留下的,后起了风沙,灰烬到处乱吹,至今仍未散尽,可想而知,这火烧北漠大营一战,如何的惨烈。
到了申时左右,便抵达了北漠原先驻扎之地,因能见度低,所以无法远眺这里曾焚烧过的景象,只能看到脚下的狼藉与漆黑。
这是大周的战绩,从这一片土地踏过,将士们感受到异常的激动与兴奋,胆气也壮了起来,昂首挺胸,往前挺,进。
这一带都是荒芜之地,往前推进,便连草皮树根都被啃光,可见北漠军曾遭遇了多凄惨的情况。
朱三文策马到附近勘察了一下,回来喜道:“监军,看来北漠撤退的时候,确实是弹尽粮绝,我们大举进攻,应该有很大战胜的把握。”
靖廷沉声道:“下令全军火速前进!”
“是!”众将领命,马上往后传令。
大军速度加快,一直往前压去。
鄙县,位于北漠最偏北之地,与大周的户县相隔一条黑水江。
北漠人不擅长水战,所以宁可取道归州也不愿意渡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