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宁冷笑,忽然便扬声道:“本监军昨日便得到消息,说长孙将军在失踪期间是被北漠策反!”
瑾宁这话,用内力送出去,三万将士尽收耳中,顿时停下来,震惊不已地看着前头的两人。
长孙拔不怒反笑,“荒谬,本将自参军以来,对朝廷忠心耿耿,今日我带出去的都是跟着我多年出生入死的兄弟,谁会信你的胡话?倒是监军出了归州便一直借故刁难,一会说战略不好一会说路线不妥,是何用意?或者说,你自己就是北漠的细作,贼喊捉贼?”
出发前,两位将领争执不下,这实在是有损士气,所以,便有先锋上前劝道:“宁监军,长孙将军,大家都是朝廷的大将,怎么会投敌叛国呢?若路线选定不对,那我们还能再商议一下。”
这位先锋叫胡明,跟了长孙拔多年,对长孙拔很忠心,但他对朝廷更忠心,所以他站出来说话,只是平息干戈,没有偏帮长孙拔。
而且,他也觉得三万军士经过大峡谷是有些危险了,如果有另外的路线,为什么不选另外的路线?
眼下的任何冒险,都有可能造成万劫不复的后果,他隐隐奇怪,长孙将军战场经验丰富,怎么会犯这种错误?
长孙拔压根没想到陈瑾宁会质疑他这一样,他认为,陈瑾宁顶多认为不妥,可他是带兵之人,他能压得住,只要将士都相信他就成。
可现在胡明走出来,说要商议路线,这就给了士兵们缓冲领悟的时间。
他狠狠地瞪了胡明一眼,“你懂什么?我们此番突击,唯独大峡谷这条路比较隐秘,虽然远一些,但可保安全,没必要商议路线,就这么走,这是军令,谁若不从,军法伺候!”
胡明看着长孙拔近乎狰狞的脸,怔了一下,“那……那一切便听将军的!”
瑾宁扬鞭一甩,鞭子在空中发出“噼啪”的空响,鞭子声落下的时候,她厉声道:“不能走,大峡谷定有埋伏,如果我们坚持走大峡谷的路线,必定会被敌人伏击,本监军来的时候,便得了信报,说长孙拔在失踪期间与鲜卑人接洽碰头,他已经叛变,大家莫要听他的。”
瑾宁知道,这个时候与其想什么其他办法去阻止长孙拔走大峡谷,还不如就用这条罪名先卸了他长孙拔的军权。
虽然军心会乱,可总好过中伏损失三万将士。
长孙拔狂怒,“宁三,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指本将与鲜卑勾结,到底有什么证据?你若拿不出证据来,便是诬告攀咬,用心险恶,本将看,你才是鲜卑的细作,故意先扰乱军心,分化本将与将士们的决心,阻碍我们突击北漠。”
将士们面面相窥,也不知道该相信谁。
阵前发生这种将领内乱的事情,还真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