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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所谓落叶归根,虽说有侯爵官员们不葬在祖坟山头里,可也定会葬在自己的故乡,京城是他们活了几十年的地方,却不是故土。

而且,祖坟是父亲母亲买下来的,他们原先的意思是怎么样他们如今已经无法猜度。

他苦笑了一声,“父亲若在天有灵,给点指示就好!”

瑾宁见他为难,道:“此事也不着急下决定,明日会请府衙和罗公公他们过来,我们把事情说个清楚,若说了之后他们坚持如此,我就真的卖了山头,送灵柩回京!”

陈梁晖道:“好,我今晚也好好想想,你们早些回去歇着,有什么事,明日一早再说,我出去给父亲母亲上香,今晚我守那边,靖廷你不必跟我换班了,我拿着棉被过去。”

人还没下葬,香火蜡烛是不能断的。

这几天,都是靖廷和陈梁晖上半夜下半夜地守着,不劳其他人。

“不,我和瑾宁没这么早睡,你去上香之后就回来睡,我们守在那边!”靖廷道。

陈梁晖已经起身,“不,瑾宁累了一天了,今晚我守一晚,明日若有了决定,那今晚就是最后一晚了。”

瑾宁道:“既然如此,我们今晚都别睡,过去守着他们,说说话,聊聊天,就当他们还在。”

靖廷和陈梁晖都觉得这个主意好,各自回去收拾了棉被带过去。

帐篷是搭建在平地之上,底下铺了席子,棺椁和金埕放置在中间,香火在金埕和棺椁的前面。

三人围着火堆坐着,棉被坐靠背,还暖了一壶酒,倒也舒适。

“这不睡比睡还暖和!”陈梁晖道。

瑾宁看着屋中的情形,道:“我记得小时候在庄子里,冬天的晚上也是很冷很冷,齐大娘不许出去了玩儿了,但是又知我性子顽劣坐不住,便找了几个小长工和丫头们坐在屋中,围着火堆烤火,偶尔往火堆里扔几个红薯,烤熟了吃,味道真好,那时候,其实想想也是很快活的,除了没有亲人在身边,我的日子过得比谁差了?再说,几个大娘,也是我的亲人啊,还有海棠。”

靖廷很少听她说起庄子里的事情,今晚忽然听她说起,就问道:“庄子里,是谁在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