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
她这辈子都没顺从过他任何事情。
她想为他做点什么,却怕做错了。
“你为他做的,他必定都喜欢。”靖廷说。
瑾宁沉默了一下,“靖廷,你是不是觉得我之前很混蛋?”
“为什么这样说自己?”靖廷停下脚步,看着她的眸子,帐篷那边的篝火照过来,虽然距离很远了,但是她的脸还是被光影笼罩,柔和而哀伤。
“其实我一早就知道,他并非真的这般凉薄无情,他是因母亲的死才这样对我,可我总不能接受这种说法,其实更无情凉薄的是我吧?在他死之前,都一直心理折磨他。”
靖廷抚摸着她的头发,“无仇不成父子,他死前带着对你的牵挂,他死后你懊恼自己所做,那么,这份父女情就还没牵扯完毕,下辈子,你有的是机会赎罪。”
瑾宁悲凉地笑了起来,“是吗?”
“人在任何时候,都不该放弃希望。”
瑾宁看着黑漆漆的宗祠大门,大门里头,还有灯火,方才可伶可俐说有很多人进去了,应该是关着门开会。
这里是陈家宗祠,父亲是陈家的子孙,但是,他进不了宗祠的门,他不被承认。
瑾宁忽然就下定了决心,“是的,我们不该放弃希望,但是希望也不是寄托在别人的身上,我们回去,找大哥商议商议!”
“好!”靖廷柔声道,牵着她的手往回走。
陈梁晖还没睡着,只是躺在垫子上想事情,听得瑾宁和靖廷要过来商议事情,便掌灯坐起来,身上还披着棉被,冻得鼻头通红。
这里很冷,薄薄的棉被压根不足以取暖,只能是穿着厚厚的衣裳睡,但是,总不能把脸和脑袋都捂进被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