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宁也下了马,急迎了上去,一手扶住初三叔打算行军礼的手,“你不在京中养伤,来做什么?”
初三叔澹然道:“三小姐出征,初三叔但凡还有力气,还能站起来,便定会鼎力相助。”
瑾宁微愠,“不行,你得马上回去,你伤势还没痊愈。”
“废话少说,我又不是纸糊的,好了就是好了,莫说东浙军,便是甄将军与我过招,我都能接百十来招。”初三叔道。
瑾宁皱眉,还想说,初三叔却封堵了后路,“若是不许我跟着大队伍走,我就在后头慢慢跟着。”
瑾宁知道他既然来了,就断不会回去,只得作罢。
转头去看雷洪,他灰头土脸,头发凌乱,但是眼神明亮,熠熠有神地看着她。
“你来凑什么热闹?”瑾宁知道他父亲当他宝贝一样,此战凶险,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雷洪瓮声瓮气地道:“我是来保家卫国的,你不是说过,你喜欢将士吗?我也可以和陈靖廷一样。”
瑾宁没好气地道:“若为意气而来,你还是赶紧回去,战场和你想的不一样。”
雷洪道:“你又没打过,你怎么知道?再说,你这里本身就是乌合之众,咱打不过就逃,这打的本事我可能不强,逃的本事可厉害了,这你知道的……”
这话,叫苏意和甄士安孙长安都很不高兴,纷纷沉脸咳嗽。
瑾宁尴尬地看着他。
不得不说,这小子逃命的本事确实也够厉害。
他其实是一个很顽固很倔强的人,不轻易跑,都是死扛着打,可真的要跑,也跑得很快。
这是庄子人的性格,打的时候尽全力拼,拼不过的时候逃跑。
反正不叫自己吃亏,在必须吃亏的情况下,吃最少的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