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俐横眉竖眼,使劲摇着大葵扇,扇得额前头发乱飞,“好心计!”

瑾宁静静地坐着,拿过荷叶茶饮了一口,荷叶特有的清香味道在口腔里散开。

她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调动着埋藏已久的仇恨。

南监和督查衙门手上的罪证,虽可指证长孙拔,但是长孙拔若是举证有功,最终是可免一死。

他逃狱,对瑾宁来说,一点都不意外。

这些年,他经营自己的势力,虽不足以称雄,但是却为自己铺了许多后路。

他最大的后路,便是带着大周的军情投靠鲜卑和北漠。

在大周,他就算不被处死,这辈子大概也见不了天日,他已经是在高位之上待了许久的人,怎会愿意从天上掉下凡尘?

因此,逃狱,挟情报出逃,便是他最大的出路。

而在出逃之前,怎会放过自己这个眼中钉?

如果这一次杀不了他,他逃去鲜卑或者北漠,要再杀他,便不容易了。

瑾宁没有轻看长孙拔,他在京中经营多年,肯定有他的党羽,此番出逃,也一定会联系旧部一同逃去,那些旧部多少有把柄在他手里抓着,为了活命,也必定会跟着他。

挟军报出逃,是叛国大罪,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因此,瑾宁没有把此事告知陈靖廷,抄家灭族,会牵连许多无辜的人,无论是长孙家还是长孙拔的追随者,背后都有一个大家族,一旦以叛国罪论定,这些无辜的人,也得惨死严刑之下。

其实这个株连九族的大罪,瑾宁一直觉得可废除。

那些为官者,素日里得势,族中的人并非全然提拔,或者,会欺压族中平庸之辈,可一旦他们出事,沾亲带故的,都得陪着去死,这实在不公平。

她重活一生,知道生命的可贵,因而更不敢轻视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