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宁冷笑一声,“看来,昨天指证我推长孙嫣儿下水,也是为我着想了?”
孙大娘一怔,这事儿昨天晚上没提,便以为她算抹过去了,毕竟这庄子还得靠他们打理,她是从庄子里回来的人,焉能不知道庄子里若动了管事的,会有多少地农反抗?
想不到,竟在今日才秋后算账。
“三小姐,这事已经过去了,我觉得我们都不必再提。”孙大娘理直气壮地道。
“你过去了,但是我还没过去,”瑾宁收回鞭子,冷冷地环视着几位管事和账房,然后拿起方才账房放下来的账本,连看都没看,便撕碎扔在了地上,盯着账房厉声道:“庄子亏没亏,我心里有数,你若不想滚蛋,把这些年真正的账本拿过来,否则,你跟这几个人渣一同滚蛋。”
账房是个年轻书生,看着挺白净,高高瘦瘦,羽扇纶巾,倒是有几分达官贵人谋士的模样。
只是颧骨突出,耳朵后翻,是典型的反骨相貌。
他听了瑾宁的话,便摇了一下手中的扇,冷眼扫了一眼地上撕烂的账本,傲慢地道:“走?三小姐还真没资格叫我走,不过,横竖这亏本的庄子,待下去也没什么意思,走便是了。”
说完,他冷笑一声对孙大娘和几位管事道:“既然三小姐不待见我们,我们便走吧,不过,我们这一走,要我们回来可就不是这么容易了。”
孙大娘怔了一下,马上就会意了,哼了一声道:“没错,我们走,只是我们走了之后,地农们不干活,我们就不知道了,到时候,三小姐可别来求我们。”
说完,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出去了。
孟大娘和杨老头吓得脸色都白了。
孟大娘方才对瑾宁还保留着怀疑,如今见她并非都向着长孙氏,便连忙道:“三小姐,管事可都不能走,地农多半是认管事的,若管事的一走,这庄子便无人干活,眼看过俩月枣子便能上了,这会儿可不能无人干活的。”
杨老头也道:“对啊,三小姐,便是有什么,也得先忍过这俩月,过了农忙就好雇人了。”
瑾宁道:“不要紧,这点银子,我还亏得起。”
孟大娘跺脚,“哎呀我的三小姐啊,您可真是说得轻巧,知道这一年能赚多少银子吗?这满山遍野的枣子长势若好,按照往年,起码得赚好几千两银子啊。”
瑾宁怎会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