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西征军,忙完了春耕的赵柽还没闲下来两天,他突然接到平州府的奏报称金国派来使者,要求和大宋和谈,因为现在两国还处于战争状态,所以平州府不敢擅自让他进京,只能将其留滞在平州奏请皇帝处置。

这件突如其来的事情让赵柽有些奇怪,两国自从交换完颜希尹后因为金国失信并未按照约定送回赵桓,便又恢复到了敌对状态,且高丽的战事虽然已经转入了小打的阶段,但是双方的战争并未停止,金国却要求和,不由不让人多心。

“陛下,女真人言而无信,多次毁约已不足信,将其驱逐便是了!”左相许景衡言道,不算靖康之前的宋金数次和谈,即便兴国年后也已经谈了三次,可女真人次次说了不算,和谈也是虎头蛇尾的结束。

“许相言之有理,现我大军在高丽大败金军,兵势正盛,女真人是想玩弄缓兵之计,陛下不必理会!”赵仁也附议道,正如兀术所料根本就不想和他们谈。

“朕有些不解,兀术一向对我朝虎视眈眈,力主用兵,可现在他却向我们求和,大家不觉得奇怪吗?”赵柽看看殿上的诸人问道。

“陛下,是不是金酋完颜亶的意思呢?”陈公博猜测道。

“不会,完颜希尹死后,兀术把持朝政独揽大权,完颜亶若想媾和绕不过其,应该是兀术的主张!”李纲摇头道。

“陛下,中山郡王求见!”正当众人猜测金国议和的用意之时,旺福进殿禀告道。

“朕正在议事,稍后召见!”赵柽皱了下眉头道,自己这个大侄子回国后可能也意识到自己的身份特殊,一直深居浅出,除了大朝会露下面,从来没有主动求见过自己,今日突然求见让他十分突兀。

“陛下,救我父王啊……”旺福出去没有一会儿,殿外就传来赵谐的哭号声,引得众人齐向殿外望去。

“陛下,中山郡王不肯走,称若是不见他便跪在殿外不起。”旺福又匆匆进殿汇报道。

“招他进来吧!”这皇子哭殿本身就是件大事,而哭的内容又极其敏感,赵柽叹口气说道。

“陛下,父王北行已经十余年,日日思归,请陛下开恩将父王救回,臣父子愿弃爵终老乡间,有生之年绝不踏进京师半步!”赵谐一进殿便跪伏于殿上哭诉道。

“谐儿快起,这是为何?王兄远在东北受苦,朕不曾忘记!”赵柽听了急忙让内侍将其搀起说道。

“陛下,臣日前接到父王手书,想到自己锦衣玉食,而父王却在那苦寒之地忍饥挨饿不能自制,擅自入宫,还请陛下降罪!”赵谐以袖拭泪,抽泣着说道。

“哦,你接到王兄的手书?!可否让朕一观!”赵柽惊异地说道,京师距赵桓的囚禁之地万里迢迢不说,在金兵严密的看管下能送出书信来这事本身就太诡异了,他不得不查实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