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高丽现在形势险恶,我们计划是阻敌于保州、定州一线,可现在女真人已经深入其腹地,若西京再失,便可直驱都城开京,我们只能分兵救援。此次金国水军尽出,而我军只能从海路出兵,两军海上必有大战,若救高丽则需分兵,水军能否胜任?还请陛下三思。”陈公辅也启奏道,他知道皇帝一听打仗就兴奋,没事还想找点事儿,看现在这意思是不想袖手旁观。

“右相所言极是,此次金军对高丽是志在必得,精锐尽出,我们只有两将之兵登陆,又在异国作战,物资调运和兵力补充都十分困难,而冬季将至,海港冰封,那时交通断绝,他们孤军悬于海外数月,万一有失退无可退,不若待来年冰消雪融再行大举出兵!”兵部尚书陈过廷言道。

“话虽如此,但此时我们不出兵救援,高丽在金军大举入侵之下,只怕坚持不了数月之久,那时高丽或降或灭,以和我大宋都是敌非友,出兵名不正言不顺,还有落得见死不救之名。且高丽尽落敌手,我们到时即便出兵,敌军占据要地,高丽民心尽失,再战恐更为不易,只能坐看高丽重落女真之手!”李纲接过话说道,“陛下,因此臣以为及早出兵救援为上,即便现在不能调集大军进入高丽与女真决战,也要保住高丽王室,占据一隅之地!”

“陛下,臣以为李相所言甚是,及时出兵即可巩固两国之好,也可告知天下我大宋乃是仁义之国,言而有信,必能威服天下。即便此时付出些代价从长远计也是利在千秋,有利于我大宋的!”赵仁再次出列说道。

“诸位以为如何?”赵柽笑笑抬头扫了眼殿上的人问道。

“臣以为出兵高丽乃是上策,如今高昌左右摇摆欲讹诈我大宋,漠北诸部也叛附无常,正可借机镇服,以利稳定大局!”许景衡言道。

“臣等附议!”大伙相互看看,老宰相、新宰相都同意,皇帝看着也是跃跃欲试,而且说得不无道理,还是从了吧,大家齐声道。

“好,那我们君臣就齐心协力打好这一仗,再扒女真人一层皮,看他还敢再挑衅我大宋之威!”赵柽拍手笑道,“赵仁,将敌我军的部署说一下!”

“是,陛下!”赵仁上前道,“现在金水军出动了水军五万,大小战船七百艘,自鸭渌江口入海,攻占了高丽沿海诸岛及我身弥岛岛北,以索船之法封锁了港口,控制了朝鲜湾海面和通往高丽本土之间的海峡,以一部登陆协助步骑军作战。其目的是控制通往高丽海道,防范我大宋出援高丽。兀术率步骑军十万越过高丽千里长城,一路势如破竹,直抵西京城下,高丽老臣金富轼领军与其激战数阵阻其于城下,金军分五军围城,而高丽君臣风声鹤唳人心惶恐,有人欲携军出海避难,求和之声甚盛,如不能及时解围,恐日久生变!”

“先我身弥岛特遣旅依城池和云从山阵地据守岛南,港口依然在我们控制之下,虽兵只有两千余众,但与金军交战中并不落下风,击毁敌军大小战舰数十艘,毙敌两千余人。两艘驻港警戒战舰在外海配合作战,击沉金军后军旗舰、击伤前军旗舰等大型战舰六艘,小型战舰十数艘,直至弹药、给养耗尽才退出战斗,返航回登州!”

“哦,我身弥岛只有两千军兵坚守十余日仍能占据半岛之地不失,靠两艘两艘护港之舰便取得如此大的战果,看来金水军战力不过如此啊!”许景衡听罢笑道。

“当然,我大宋水军战舰千艘,又兼火器犀利,岂容他们猖獗!”张孝纯说道。

“这都是陛下的功劳,否则哪有如此雄壮之师,怪不得程都统敢当众立下军令状以一地之师击溃金水军!”司马朴对皇帝施礼赞道,对援助高丽信心大增。

“都是诸位爱卿鼎力相助之功,否则只凭朕一双手脚如何能做出如此大事啊!”赵柽摆摆手道,现在随着政权的稳定,溜须拍马之风又有复燃之势,他必须在自己着掐死,不能给他们机会,“登州水师已经按照初时之议出兵增援身弥岛解围,助高丽阻敌于境外,而现在战事已变,金军已经深入腹地,兵临城下,当初之定已经不宜当前战事,应随机而变!”

“陛下,征战之事皆非我等擅长,想必陛下亦已经是成竹在胸,便请示下吧!”李纲看着皇帝笑道。

“诶,征战不皆是武人之事,事关全局,尤其是远征海外,从民心士气到将士的一餐一袜皆需诸位臣工相助,各方配合,不是某一人或某一部就能做到的!”赵柽摆手道,他知道自己重视武人,尊崇武人已经改了风气,士人们也逐渐接受,但是他也不想矫枉过正使武夫当权,只有文武势均力衡才能长治久安,他的皇帝才能当的安稳,因此他这话不仅是表示自己对文臣们的重视,也是对武将们的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