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去修,只怕就不是踢屁股了,肯定变成无头鬼啦!”赵柽白了他一眼道,“我上次下江南就已经看到这落败的景象,两岸的良田早已荒芜,能用来牧马的也不过万顷。这赵霖任都水监后,用了一年的时间奔走各地,察看山川地势,思索治水良策,用了两年时间辟大湖、立新堤、开支流,再引樊水和汴水淤田治理盐碱地,将汴河两岸荒芜之地变成四十万顷良田。此后又引京、索二水,开挖河道二千余里,设置河闸,调解用水,即利灌溉,又利水运!”

“父皇,您看那里种的和您的药寮里的玉米是一样的!”正当赵柽感慨之时,一个孩子气喘吁吁地跑上了船楼喊道,正是赵柽的长子赵谦,刚满六岁。

“哦,是吗?是不是谦儿种在这里的啊!”赵柽冲跟上来的两个宫女摆摆手让他们不要紧张,然后一本正经地问道。

“禀父皇当然不是,谦儿还是头一次出京,不曾到过这里!”那孩子认真地说道。

“会不会是梦中来过呢?”赵柽板着脸说道。

“嗯……不曾啊!”孩子使劲想了半天也没个头绪,苦着脸怯生生地说道。

“哥哥,父皇说是就是,他是皇帝金口玉言不会有假的!”这时一个小姑娘凑过来说道。

“没有就是没有,父皇常言即便是圣人也有说错话的时候,这玉米不是我种的,当然不能承认!”赵谦依然摇头道。

“父皇比圣人还要英明,怎么会说错呢?”小姑娘嘟着嘴说道,依然维护着父亲。

“哈哈,珊儿,你哥哥说得对,谁都有错的时候,父亲虽然是皇帝,却不是圣人,也会办错事情的!”赵柽摸摸女儿的头笑道,这位就是当朝长公主赵玉珊。

“可母妃说父皇说得话都要照着做,那当然是对的了!”赵玉珊抬头看着他爹认真地说道。

“子曰: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父亲是人不是神当然也会犯错呀!”赵柽想了想说道。

“母妃说,做错事就要认错的,父皇也要向哥哥认错吗?”赵玉珊说道。

“嗯……当然了!”赵柽点点头道,说罢站起身整了整幞头冲儿子施礼道,“刚才为父口无遮拦说了错话,还请谦儿原谅!”

“父皇,儿臣怎敢……”赵谦被吓了一跳,噌的躲到了一边说道。

“陛下,您怎么能这样教导孩子啊!”这时朱淑真几人上楼来,正好看到这一幕哭笑不得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