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为激烈的战斗也随之爆发,金军也明白的很,一旦失去城墙的庇护,他们是无论如何也守不住城池的,冒着弹雨悍不畏死的又冲了上来。突击队很快打光了枪中的子弹,根本来不及重新装弹,敌军便冲到了近前,他们纷纷捡起城上金军遗落的刀剑迎了上去,爆发了惨烈的白刃战。

辎重旅作为后期部队虽然也同样接受严格的军事训练,但是他们却很少有机会与敌正面交战,更不用说面对面的用刀剑肉搏,可生死关头他们爆发出了无比的战斗力,一次次将守卫宫城的金军精锐击退,保住了城头上的立足点。当娄乾率领增援部队上城时,突击队几乎伤亡殆尽,幸存者也是各个带伤。

上城的工兵营士兵迅速利用城上的残砖断瓦,滚木礌石,甚至是敌军的尸体堆砌起两道矮墙抗击不断涌来的金军士兵,在城头建立起一道长约五十步的防线,射杀涌向缺口敌军,死死守住突破口,依托城墙内侧的女墙阻击试图堵塞缺口的金军。而金军在严令和关系到生死存亡的时刻同样舍命冲击,冒着弹雨肩负土袋填补缺口,前面的倒下了,后边的踩着同伴的尸体往上冲,尸体越堆越高,缺口越来越小。

“忠勇威武,吾皇必胜!”又一名辎重旅的士兵高呼一声,抱起炸药包从断墙上跳了下去,‘轰’,随着爆炸声,火光迸起,血肉横飞,看着缺口越来越小,而后边的金军还不断将装满柴草和沙土的大车冲上来,企图在缺口处重新建起一道城墙,封闭突破口。而由于辎重旅缺乏重武器,一些战士便抱起炸药包冲上去将其重新炸开。

“把我们辎重旅的将旗插上!”娄乾的手枪中的子弹早就打光了,手里提着一把长刀,将一个攀城而上的敌军劈下城墙,用袖子擦了把脸,将上面的汗水、血水、还有泪水抹去大声吼道。

“今日旗在阵地在,辎重旅的官兵不准后退一步,忠勇威武!”娄乾单手把辎重旅的军旗插在废墟之上,高声吼道。

“忠勇威武!”军中的老兵多是出身忠勇军,当然知道统领喊出这句话的意思,过去他们就是喊着这句口号跟着皇帝征战四方的。

“威武、忠勇必胜!”

“大宋威武,必杀金贼!”……士兵们高呼着口号,拼命阻击着敌人,将蜂拥而上的敌人一次次打下去,当虎将一旅的突击营冲上城头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城头上血流成河,在这滴水成冰的时候血竟然都没有冻结,而是被不断流下的热血融化。突破口上金军尸体堆积如山,几以缺口齐平,遗尸近千,可这些确是那些一支由运送物资的驮马兵,救护伤员医士,修理军械的工匠、买菜做饭火头军……组成的辎重部队干的!

这些平日默默无闻的人能在关键时刻爆发出如此大的战斗力,有着与敌同归于尽的勇气,成为第一支登上燕京城头的部队,谁能不肃然起敬,登城的士兵们向活着的、死去的辎重旅官兵,齐齐行了个庄严的军礼,这是每一个战士能获得的最高荣誉,也是辎重旅官兵们应该得到的……

……

看着城南方升起了三颗红色信号弹,正在攻打城北的赵廉所部知道那边已经得手,率先登上了燕京城。

“去问问吴涛,城南已经被攻破,他还在墨迹什么,如果不行让他退回来,我立刻换人!”狼将都统柳彪用马鞭抽打着身边的枯树吼道,他感觉真是丢人丢到家了,他们作为军中唯一一支全编步军,干的就是攻城拔寨的活,二旅更是侧重攻城训练,现在却被人家拔了头筹丢了‘燕京旅’的称号。若是知道首先登城的却是辎重旅不知道他的脸会变成什么颜色。

而此时的吴涛已经将旅指挥部前移到了城前一座被拆了半拉的土地庙中,处于金军重型投石机的射程内。由于燕京城筑城之初便是为了防御北方的游牧民族,所以城北主城前还有一道罗城,多了一道护城壕。现在他们已经攻下了罗城,正在攻击主城的东北门拱辰门。

现在拱辰门城楼和城上的角楼、木楼在炮兵一旅的狂轰乱炸之下都已经坍塌,光秃秃的像被砍掉了脑袋的巨人。金军布置在城上和城后的投石机虽然大部分被打掉了,但是还有部分隐藏在坊间,难以被发现更难以摧毁,还不时的向城外发射石弹、霹雳弹和铁嘴飞鹞、竹火鹞等大金版本的火器。那些霹雳弹的威力还不足以对进攻的士兵造成威胁,但是散发毒烟却给宋军造成了不小的困扰,不少人被熏晕、熏倒。

“突击营上去了吗?”挨了训斥的吴涛心中也是十分恼火,当初修筑燕京城的目的就是为了防御北方的游牧民族南下,因此在主城外多了一道罗城和一道护城壕,比起攻打宫城的南路军一点也不省事,现在他们已经突破了罗城正在向主城发起攻击,可差就差在他们攻破的不是主城城墙,也就与‘第一’失之交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