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师傅不愧是咱们忠勇军情报部门的前辈,什么事情都瞒不过您的眼睛!”赵礼尴尬地笑笑说道,心中暗叹克虏军的事情只有他们几个高层清楚,一直游离于边缘的路逍遥却能从蛛丝马迹中分析出事情的大概轮廓,不能不让人佩服。

“行了,拍马屁你不擅长,还不如赵忠那小子会说呢!”路逍遥是看着这帮孩子成长起来的,一直将他们当成自己的子侄对待,当然王爷除外,不能把他当常人看,他刚不穿开裆裤就把自己给‘蒙’了,“说正事,我想王爷让你逼他们,是想把他们的性子磨一磨,搞得没脾气了,他再下手收拾他们。”

“嗯,陆师傅说的有理,可怎么逼啊,总不能扒了他们的裤子吧!”赵礼对路逍遥的话深以为然,但是还想不出什么好主意。

“你真笨,当兵的以什么为最大耻辱?”路逍遥心中这个气,王爷比猴都精,怎么调教出来的怎么没几个机灵的呢。

“当然是做了俘虏啊!”赵礼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着啊,你还没傻的没边,你就让他们当俘虏!”路逍遥说道。

“陆师傅,这完颜斜也是金国的相当于咱们大宋的宰相和枢密使的大官,咱们让他当俘虏,怎么可能,再说他们以两国之礼论事,我也没那个权力啊!”赵礼像让人踩了尾巴似的惊道。

“对呀,正因为他是什么国论忽鲁勃极烈、内外军都统帅,我想王爷才这么做呢,要是官小点,恐怕王爷早把他宰了,还能留他活到现在!”路逍遥笑笑说道,“可话又说回来,他说他是什么就是什么啊?完颜斜也咱们听说过,但谁也没见过,谁知道真假!再说就算他是真的,又涉及两国,咱们也没权处理,这就要逐级上报给朝廷,由朝廷派人或委托当地大吏处理,从咱们这到京师快也得四五天,再商议几天,然后下旨,折腾下来怎么也得小一个月,这期间他就是过境的溃兵,你就有权处理,对吧?”

“对是对,可王爷就在营中,如果我这么处理,会不会牵连王爷啊!”赵礼想了想说道。

“胡说,王爷现在正巡视千里之外的河中地区边境,而那边交通不便,王爷行踪不定难以联系,你只能紧急处置后上报河东制置司、转运司等各个衙门,听候朝廷处置!”路逍遥一听就急了,恨铁不成钢地指点他道。

“唉,我怎么把这个忘了,王爷根本不在河东,哪里知道这些事情!”赵礼梦醒般地说道,现在他一直拿这个理由塞搪想拜见王爷的地方官员,隐匿王爷的行踪,王爷突然回来反倒忘了这茬儿,想来王爷也是因为这个不便露面,才把这事儿甩给了他的……

等着大宋以国礼迎奉自己的完颜斜也特意洗了洗脸,换了身衣服,可等了半天来了个自称忠勇军参军的家伙,说什么他们无法辨别其身份,也就不能按照国礼接待。

因为现在边境地区常有散兵游勇过境抢劫,所以看在两国交好的份儿上,一是让他们赔偿损失后自行离境,他们不再追究其误入宋境之过;二是没有按第一条做,他们只能将他们作为溃兵处理,那就是缴械后送到苦役营进行甄别,留给他们三日为限,过期就要得罪了。

完颜斜也听罢,不用问气得暴跳如雷,两条他都不答应,要求会见当地职务最高官员说明情况,并再次让他们提供住所、粮草和药品,保证生命安全,否则将重新考虑与大宋的盟约和关系。

可不管完颜斜也怎么蹦,这参军根本不为所动,告诉他自己权限所在,无法当应他们要求会见上级的要求,只能上报听候回音,再者他们不可能向一支身份不明的异国过境军队提供粮草等便利,但是如果放下武器,不仅可以保证他们的安全,还会提供饮食和药品。

完颜斜也是什么身份,怎么会接受这些苛刻的条件,双方弄得很不愉快,当然不会向他们提供所需,而且加派了军队将他们的营地团团围住,划定了区域,只要跨过一步坚决射杀。完颜斜也对此却毫无办法,觉得自己变成了一条鱼钻进了一张无形的大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