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柽清楚的知道自己所做屯田、安民、整肃官吏,都是为未来的战争做准备,而留给他的时间不会太多,距历史上的‘靖康之变’也仅仅只有五年的时间,金军第一次南下侵宋只有三年,他要在三年的时间内完成战争准备,时间更为紧迫,而刚刚传来的消息让他更加焦虑……
宣和二年,赵柽发起西征之役时,金国的完颜阿骨打亲率大军攻占了辽国的上京,辽国皇帝耶律延禧逃往西京大同府,此时辽国郡县已失大半,而金国又与宋签订了联合灭辽的协议,如果不是东南民乱,恐怕两国已经接上了火!可即便如此,赵柽也知道灭辽的大幕已经拉开,‘世界大战’已经初露端倪。
此刻的辽皇耶律延禧也可成为历史上的一朵奇葩中的奇葩,昏庸劲儿和宋帝赵佶相比也不相上下。他和赵佶是前后脚的登基,可耶律延禧继承的是辽道宗留下的千疮百孔的烂摊子,面临的是内外交困的棘手局面,即便没有外来打击,也已经摇摇欲坠、岌岌可危了。但这哥们儿一点不上火,该吃吃,该玩玩,信用萧奉先、萧德里底等佞臣,一味游猎,生活荒淫奢侈,不理国政,拒谏饰非,穷奢极侈,盘于游畋,信用谗谄,纲纪废弛,人情怨怒致使宗室贵族之间的争斗愈演愈烈,暴乱此伏彼起,各部族首领也纷纷起兵反辽。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辽朝再次发生了朝野震惊的内乱。辽帝耶律延禧共有六子,其中文妃所生晋王因贤能最受国人拥戴。而元妃之兄萧奉先时任北院枢密使,他擅断朝政,一心想让元妃所生的秦王能继承皇位,便处心积虑诬陷文妃和晋王。
文妃萧瑟瑟有三姐妹,大姐嫁给耶律挞葛里,三妹嫁给耶律余覩。保大元年,耶律余覩正率兵与女真在前线打仗,文妃之姐去军中看望她随军的三妹。萧奉先就诬告驸马都尉萧昱与耶律挞葛里、耶律余覩勾结谋反,拟立晋王为帝,以耶律延禧为太上皇,文妃也预知此事,而其姐是去军中通风报信的。
耶律延禧得知当然是勃然大怒,下令杀了萧昱、耶律挞葛里和文妃之姐,文妃也被赐死,惟有晋王幸免一死。远在前线的耶律余覩得到消息,在怨愤绝望中率心腹欲出走投奔金国,耶律延禧急派奚王府萧遐买等将领率兵追击……
“这个是什么?”赵柽突然发现卷中还夹着两页纸,奇怪地问李峻。
“王爷,您怎么忘了,您在灵州和谈时命令属下调查的那位辽将资料。”李峻得知王爷重回西北的消息后,布置了人手暗中接应,自己亲到王爷营中调度,并带来近日的情报。
“哦,我倒忘了!”赵柽拍拍脑袋道,那日看到赵信和那位辽将聊得高兴,举止亲昵,心中不免生了醋意,想查下他的底细,事后早就忘了,可李峻却不敢忘啊,今天将资料一并带来了。
“原州少城主萧崇德,出身辽国拔里家族国舅少父房,其母皇族公主,其父萧勤封驸马都尉,原州城主;其年三十一岁,排行第三,已婚娶,妻妾六人,皆地方豪族家女……”赵柽轻声读道,忽然皱了下眉又问李峻:“辽国不是直系后族只与皇族公主联姻,其怎么与地方豪族成亲?”
“王爷说得不错,拔里家族在辽是最为显赫的外戚家族,但在不同阶段也有盛衰起伏。”李峻见王爷问,赶紧回答道,“大体说来,在辽初的太祖、太宗两朝和后期的兴宗、道宗两朝时期,这个家族十分兴盛,势力强大,拔里家族在辽初的兴盛还表现在功臣、重臣的出现,和世选重要职位的确立并取得了世选北府宰相的特权,因而后代最为发达。但从世宗至圣宗,这个家族明显地缺乏功业和人物,其势力处于相对的衰弱状态,这一时期的重要皇后亦不再出自于这个家族。直至兴宗即位以后,出自于拔里家族的圣宗元妃耨斤,依靠其皇帝生母的身份,自立为皇太后、摄政,重振家族,但在耶律延禧继位后,其家族再次受到压制,势力衰弱。”
“怪不得那个耶律定敢拿他当出气筒,原来如此!”看来赵信是看他可怜,动了恻隐之心,赵柽笑道,看来自己是多心了。
“是啊,不仅那些皇族敢欺负他们,就连周邻大一些的部落也对他们不放在眼里,为了争夺牧场、耕地多次发生冲突,只能与豪族联姻,勉强维持自己的地位!”李峻说道,“不过,据上个月新传来的消息称,他们家中失散多年的一个女儿回来了,且极有勇略,在与犯界的部族冲突中屡战屡胜,声震原州!”
“哦?!他家中女儿叫什么名字、年纪多大、长得什么样、用得什么武器?”赵柽猛地站起身,隔着桌子将李峻的脖领子抓住,急切的连声问道。
“王……王爷,您轻点,属下喘不上气来啦!”王爷如此失态,李峻被吓得不轻,两手抓住王爷地手哀求道。
“啊?!”赵柽看李峻的脸涨得通红,呼吸急促,急忙松了手,帮他拉平衣服,又让他坐下,亲手给他倒了杯茶,“本王失态了,你慢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