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我知道的,我都知道,可你回京后就要向朱姑娘提亲,我们要还是像过去那样亲近,她会不高兴的!”赵信眼圈一红,喃喃地说道,她哪里不知道王爷对自己的好,自己做错了事情他都是替自己隐瞒,就是惩罚也都是轻描淡写,鞭子向来是高高举起轻轻落下,从未真的动过自己一根手指头,为这还惹得赵仁他们不满,暗地里说王爷偏心,自己喜欢的东西他也会悄悄的给自己弄来,说起来也就自己一直跟在王爷的身边,就是这次回京请旨,也是派见喜去的,谁都知道在朱勔严密的监视下,那是九死一生的事情。
“提亲?!谁说我要向朱姑娘提亲的?”赵柽吃了一惊,怎么又冒出这档子事情来了,这么大的事情,自己毫不知情。
“二爷真不知道吗?咱们从朱府回去的第二天,何师傅就和许先生去了朱府,询问朱姑娘是否订亲,还索了她的生辰八字呢,这不是要论亲吗?”赵信看王爷的样子不像是在说谎,虽然他经常骗自己,但是真假她还是能分辨清楚的。
“他们胆子太大了,这种事情怎么不先问我?”赵柽忽的站起身说道。
“那日二爷在桃林吟诗,何师傅他们也都听到了,说那是二爷喜欢朱姑娘,却不好意思说,他们便代劳啦,难道二爷那天吟诗不是给她听吗?”赵信说道。
“唉,赵信啊赵信,你可把我害死啦!”赵柽看着还懵懂的赵信哀嚎道,这回真是黄泥掉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第六十九章 王爷的‘关怀’
赵信在屋中呆坐着,想不通王爷刚才好好的,怎么一提朱姑娘的事情怎么就变了脸,说了那么句莫名其妙的话便去找何师傅算账去了,“自己害了他,自己什么时候害他啦?”赵信嘟囔了几句,依然想不大明白,索性不再想了,顺手拿起王爷刚才扔在桌子的石膏。
“火烛银花触目红,解天鼓吹恼春风。新欢入手愁忙里,旧事惊心记梦中。但愿暂成人缱绻,不妨常任月朦胧。赏灯哪得功夫醉,未必明年此会同!”赵信也王爷一样没进过学,但跟着王爷听课,也学了个七七八八,虽没有举人的水平,混个秀才也不太难,“朱姑娘这是还没忘记上元夜的事情,从词中看她倒是对王爷一见倾心!”
“土花能白又能红,晚节由能爱此工,宁可抱香枝上老,不随黄叶舞秋风。”赵信一张挨着一张翻看着,还带点评的,“朱姑娘还是个烈性女子呢,宁像菊花似的枯死枝头,也绝不让北风吹落,坚守自己的信念,宁死不肯放弃心中所想,愿不得缠着王爷不放,可如果王爷不肯答应,那她岂不是要孤老终身?”人的心思真是奥妙,刚才还对她颇有成见,转眼又替她担心起来。
“山亭水榭秋方半,凤帏寂寞无人伴,愁闷一番新,双蛾只旧颦。起来临绣户,时有疏萤度。多谢月相怜,今宵不忍圆……”刚读罢,赵信的脸上多了两行清泪,没想到天下还有和自己命运相似的人,他忽然想到了自己,有苦却无处诉,有爱却不敢言,就是自己的身份也只有深深的埋在心底,他也自哀自怜起来!
……
船行十日,钦差船队终于到了襄邑,赵柽下令,在此休整五天,坐了半个月船的人们才得以上岸,除了水手们,他们都觉得脚下没了根,晃晃荡荡的好像还坐在船上。赵柽迷迷糊糊地到半夜才睡着,本想懒床多睡一会儿,补充下体力,却被一阵阵此起彼伏的鞭炮声、锣鼓声、唢呐声吵的根本无法入睡,只能顶着两个黑圆圈爬了起来。
“二爷,睡得可好?”一清早,听到王爷起身,守护内院的逢喜就进来请安。
“不好,刚睡着,就让鞭炮声给吵醒了,今天是不是有什么大喜事啊!”赵柽掐掐额头说道。
“二爷,进了九月,庄子中各家忙着娶亲嫁女,他们不管远近,娶亲的花轿都要到咱们府门口转上一圈,大家说王爷虽然不在,可也要让王爷知道,再一个也讨个好兆头,求得王爷保佑,日子越过越红火。今天日子好,娶亲的人多,所以吵到王爷了,我这就吩咐人让他们动静小一点!”逢喜笑着解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