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宝,我再问你一遍,知道不知道!”赵柽厉声喝道。
“是……是不知道!”梁宝被吓了一跳,噗通跪在地上道,他话一出口,百官哗然,连试题都不知道,就中了进士,这也太离奇了。
“那你是如何中的进士?你可知这可是抄家灭族之罪!”赵柽上前一步双手抓住他的肩膀将他拎起来喝问。
“王爷,小的该死,我只知家父送……送给了位宫中贵人二十万贯,他便让我在京中等候,保我金榜题名,还能授个有油水的大官!”这回他不结巴了,三句两句把事情说清楚了。
“那宫中的贵人是谁?”赵柽将他扔在地上问道。
“我确实不知啊,都是家父一手操办的……”梁宝已经怕了,坐在地上哭诉道,赵柽却闻到股尿骚味。
“拖下去,命刑部严查!”赵佶小脸煞白,这家伙连考场都没进,便中了进士,荒唐的过分了,既然儿子敢说,梁师成八九脱不了干系,他瞪了眼梁师成喝道,他话音一落立刻两个镇殿武士上前将人拖了出去。
“钱孙,你……”赵柽一指人群中还在向殿门张望钱孙。
“王爷,我知道,殿试的试题是《论儒道一体》!”这小子倒机灵,不等赵柽说完,便回答道。
“嗯,钱孙,那你便背一下你的文章吧!”赵柽笑笑说道。
“王爷,小的背不上来!”钱孙看着赵柽笑嘻嘻地说道,他可能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殿上的百官是频频摇头,这小子明显缺心眼吗,这时候哭还来不及呢,你还笑,等下不知道多少人陪着你哭呢!
殿试只有取得贡士资格才能进宫参加,王安石任参知政事后,对科举考试的内容着手进行改革,取消诗赋、帖经、墨义,专以经义、论、策取士。所谓经义,与论相似,是篇短文,只限于用经书中的语句作题目,并用经书中的意思去发挥,王安石对考试内容的改革,在于通经致用。规定进士考试为四场:一场考大经,二场考兼经,三场考论,最后一场考策。殿试仅考策,限千字以上,钱孙现在连自己写的千字一篇的策论都背不下来,其中奥妙说都明白了。
“那你是如何做的文章,是不是也是你爹逼得?”赵柽换了副笑面孔问道。
“燕王爷你真聪明,什么都知道!”钱孙挑着大拇指赞道,“我不想考这进士,是我爹逼着我来的,他说只要我在殿上走一遭,自会有人将我的试卷换下,不要我动一下笔!”这小子不等赵柽再问,就傻乎乎的全说了。大家一听便知,考试的时候为了防止作弊,从唐朝开始便采用誊写、糊名的方式封卷,能将卷子换出来的人,肯定参与之人甚重。
“哼,孙款、胡扁,你们两个都是做什么的,在哪里读的书?”赵柽不再搭理他,又问另外两人。
“小的是梁承旨家的花匠,没……没读过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