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伙人有点门道,待会真打起来大家要小心!”赵柽回头对众人小声说道。

“二爷,不会吧,一群泼皮而已!”赵忠不相信地说道。

“二爷说得不错,那常二手里拿的铁尺得有二三十斤,他却跟拿跟筷子似的,臂力肯定不弱,刚才他警告咱们的时候情绪激动兴奋激动,定是天生好斗的人,草莽之中也有好汉,咱们还是要小心应付!”一直没说话的林硕接话道。

说话间,那边已经动起手来,赵柽赶紧凑过去站在一家人的台阶上踮着脚向人群里看,只是这么一会儿功夫,场中已经有人受伤,一个泼皮捂着胳膊呲牙咧嘴的呼痛,显然是被那手持短剑的红衣少女所伤。

“这小娘子功夫不错,攻守有度,进退有据!”赵柽袖着手真是一幅看热闹的样子,边看边点评。

“赶快让开,不然我要开杀戒啦!”红衣少女横剑说道。

“娘的,常二你上,要是拿不下这个娘们儿,你就不要想着在这南城混啦,回家抱孩子去吧!”一个身穿浅紫锦袍,头戴东坡巾,披着黑貂皮大氅,捧着手炉的家伙喊道,赵柽看他样子知道就是那‘名震’南城的八爷了,做的杀人越货,敲诈勒索的买卖,却是打扮成一副斯文像,让人倒胃口。

常二拎着铁尺就进了场中,二话不说,抡起铁尺就砸,赵柽看着就是一惊,两人的兵器虽然都不长,但是分量上却相差甚多,用短剑去格挡,剑力太薄弱,如果一旦挡不住就是剑毁人伤,很容易出问题,可他却是白担心了,那少女抬剑相迎,剑身避开了尺头,横架在常二握持的近手端,然后反手向外一拨,卸了力道,‘白蛇吐信’刺向常二的咽喉,逼退了他!

“好!”赵柽禁不住叫了声好,再看场中两人剑来尺往,斗的激烈起来,少女剑走轻灵,尽量避免与常二的铁尺硬碰,不得已时也是采用格、架、拍化解铁尺的力道,也是幅度很小,一拍即回,一格即收,而格架之后,立刻反击,或是一手格挡,另一手进攻,和常二缠斗了十余回合,竟略占上风。

久战不下,常二被激起了凶性,铁尺抡的虎虎生风,只攻不守,一心想撞掉少女的短剑,再将她拿下。少女剑法却只是一滞,立刻转换了打法,移形换步,利用自己灵活的步法游斗,常二身高力沉又是不管不顾的打法,胳膊腿儿上几个回合下来就挨了两剑,但血却让他更加兴奋,越打越来劲儿,早忘了八爷的吩咐,居然使出同归于尽的打法,只图自己痛快了算!

场中少女红衣飘飘,旋起的裙脚,如同一朵盛开的娇艳的红玫瑰,轻灵的身影又像在荆棘丛中穿行躲避鹰隼的小鸟,不时发出的姣斥声百灵般的动听……赵柽看得入神了,他知道少女吃亏在武器不趁手,又要顾及身后的绿衣少女,否则常二就像猫似的有九条命也没了。

“小心!”赵柽居高临下看的清楚,那个八爷看常二斗了半天还拿不下,使了个眼色,又有两个泼皮下了场,一个使着两条短棍和常二左右夹击,另一个从怀里掏出包东西,趁红衣少女分神的功夫向她砸了过去,他不由的喊了一声。

“找死!”红衣少女‘横担铁板桥’躲过那包飞来的石灰,手中短剑一旋,将那扔石灰的泼皮一只手削了下来。

‘啊……’受伤的泼皮一声长长的惨嚎,让这场战斗暂时停歇下来,常二将受伤的泼皮扶住,其他人上来给他包住伤口,看他们熟练的样子,肯定不是头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了。

“朋友,哪条道上的?为何坏我好事!”那八爷一挥手,一帮人上来将赵柽他们围住,他上前两步抱拳问道。

“就……就是过道的,不知道在下哪里得罪诸位啦?”赵柽从台阶上走下来,拱拱手怯生生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