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你喝多了,休息吧!”何去非见赵柽一番顺口溜般的话说完,堂上的人脸上连变,不免尴尬,可现在就这个世道,谁要是不干点‘偷鸡摸狗’的事情能在官场中岂能混的下去,急忙劝道。

“王爷,我扶您到屋中歇歇吧!”见喜从未见王爷喝过这么多酒,不免担心,伸手搀扶道。

“我醉了吗?呵呵,醉了也好!”赵柽晃晃荡荡的站起身看看众人笑道,“不要扶我,拿笔墨来!”他推开见喜说道。

知府见王爷醉了,不敢违拗,急忙命人备好笔墨端过来,赵柽一手执笔,一手扯掉墙上的帷幔,露出粉墙,笔在砚台中转了几转,蘸饱了墨,欲在墙上题诗,众人见王爷要留墨宝都围拢了上来,何去非却是心中打起了小鼓,他任教一年多了,就没见王爷写过诗,他瞅瞅端着砚台的见喜,也是愁眉苦脸的,担心王爷露怯,跟着王爷这么多年了,别说写诗,就是读诗的时候都没有。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赵柽笔走游龙,在粉墙上留词两阙,在众人或崇敬或异样的目光中掷笔而去。

“好词啊,开首两句让人想起诗圣的‘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和苏学士的‘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一位白胡子不住点头赞道。

“最妙两句乃是‘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让人心生人生易逝的悲伤之感悄然而生,可谓千古绝句啊!”一个看似饱经沧桑的外官叹道。

“我最喜‘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两句,任它惊涛骇浪,是非成败,我却意于春风秋月,宁静淡泊,超脱世外,这乃是我辈之求!”……

“此词深富哲理、意境深邃,表现出了一种大彻大悟,看破红尘,可王爷还未到加冠之年,却能有如此感悟,着实让人费解!”何去非松口气的同时,又生疑虑。

“何翊善真是高才,真可谓名师高足啊!”还没等何去非想明白,已经被众人围住,赞美之声四起,他谦逊的道着谢,自尊心却得到次极大的满足。

“谜一样的少年王爷!”人群外谁也没有注意一个少女看着墨迹未干的粉墙陷入了遐想,他温文儒雅,少年英俊,刚刚却又面目狰狞杀气冲天;他可以为一个座位喊打喊杀,词中却又表现的万分豁达;他满嘴俚语,却又能写出言语优美的好词!

……

赵柽一觉醒来,已是次日清晨,宿醉让他头疼欲裂,但还是勉强按习惯起身。和衣趴在书几上打瞌睡的赵信听到动静赶忙过来伺候,“赵信,你怎么在这里守夜,丫鬟们呢?”赵柽好奇地问道。

“昨天王爷喝多了,我怕他们伺候不周,所以打发他们走了!”赵信熟练的伺候王爷穿衣道,在训练的日子里都是他做些事。

“赵信,我昨天喝多了,我都说了些什么,没做什么失礼地事情吧?”赵柽掐掐脑袋,抬起双手,让赵信为他束上玉带道。

“昨天王爷可是露了脸了,一番高论后,又学前人文士在驿馆粉壁上题词一首,震住了所有的人,大赞王爷文采非凡!”赵信戏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