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咱们爷俩差不多啊,我虽然是个亲王,却还不如个乡野村夫自在,现在躲到了这里,却还有人追过来欲置我于死地,这些还不都是那个……闹得吗?”赵柽又给他满上酒感叹地说道。

“是啊,咱们爷俩就像一条藤上结出的两个苦瓜,各有各的难处啊!”郑钰又将酒一饮而尽,外甥的话他听明白了,他上面还有个皇后生的哥哥,论嫡论长皇位也轮不到他,可是有人还怕他将来长大了碍事,要想方设法地除掉他。

郑钰仔细看看自己的外甥,小小年纪额头上都长了抬头纹啦,暗想:“难怪外甥事情看的通透,他每日生活在阴谋之中,母亲又不在身边,要是不多个心眼,恐怕早就遭了算计,没人管的孩子早熟啊!”赵柽的话成功的引起他的共鸣,他作为长辈,已经起了回护之心。

“其实这个方子没有什么,二位舅舅开口要,我就是送给舅舅又能怎地,就当我孝敬长辈了,可是二舅舅实在不该用这种上不了台面的手段,让我寒心,咱们怎么说也是一家人啊!”赵柽面带凄然之色看着就要哭了,突然他站起身吩咐见喜道:“见喜,你去把方子取来,送给小舅舅带回去!”

“且慢,柽儿,你如此做让舅舅以后怎么进你的府门!”郑钰一把抓住要出门的见喜说道,他不知道是喝酒上脸,还是羞愧难当,反正脸是猴屁股似的红。

“何处此言,这里舅舅随时可以来,柽儿定然依旧倒履相迎!”

“柽儿,你先听舅舅一句!”郑钰拉赵柽重新坐下,又喝了杯酒说:“柽儿,你还小,不知道这烧酒的价值,只要有了它,就是一个乞丐也不出半载也能成为一方巨富,你二舅也真是因为受此诱惑而忘了我们是一家人!”郑钰终于说出了实话。

“这个我的确不知,但是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送了就送了,见喜去拿!”赵柽却是‘不为所动’,依然吩咐道。

见喜答应着,动作却慢的像蜗牛,心中不住腹诽:你不知道才见了鬼呢,当时弄的时候你就说这个是什么会下金蛋的鸡!这会儿你又装糊涂,说得大义凛然,还不是哄着你舅舅玩儿呢,再说这玩意就是你搞出来的,哪有什么方子,让我上哪去拿?

“柽儿,其实此事你外公在我们临来时已有过交待,你愿意合股办酒坊最好,这样双方都能得利;如果你自己想独自办酒坊,他愿意出人出力帮助你建起来,只要把一部分酒卖给我们就好。”赵柽把话都说道这个份儿上了,郑钰觉得自己臊的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心中一急也顾不得了,把底漏了出来。

看来姜还是老的辣,如果两位舅舅早按老头子交待的说,自己心存感激,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他们空跑,那就是名利双收的事情。另外自己现在虽然失宠,但说不定哪天皇上一高兴,皇位就落到自己的头上,到那时自己定会投桃报李,不会白占他的便宜。赵柽心中感叹,老国公不但站的高看的远,而且胸怀广阔,对钱财这东西看的开!

“哦,外公确实是如此说的?”赵柽‘认真’地问道,郑钰肯定的点点头。

“唉,外公的恩情我真是无以为报,恭敬不若从命,就按外公的意思办吧,我们合股办酒坊,五五分成!”赵柽知道刚才把话说得太满,小舅舅又是个实在人,自己要不赶紧借坡下驴,很可能就下不来了,所以马上顺水推舟答应下来。

“柽儿,不行,我们三七分账,你七我三,建酒坊的钱也由我们出,这我们也是占了大便宜的!”

“这……”这回轮到赵柽傻了,他最喜欢干的是‘你不仁,休怪我不义’的事情,他本以为在份额上会有番争执,现在舅舅却主动让出,自己准备的后手也没用上,就像拳头打在了棉花上。

‘人敬一尺,我敬一丈’赵柽不怕硬的,就怕软的,再三推让后,终于达成共识,赵柽占六成股份,提供酿制烧酒的技术、修建酒坊的场地和部分周转资金,郑家占四成股份,负责酒坊的建设,招募所需的人手,并负责酒的推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