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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盛欢知晓,这炉火纯青的背后,他曾付出多少。

仅是稍稍回想到前从,盛欢眼眶顷刻红了,如意还在替她挽发,她无法低下头去,只好飞快的敛下眼睫。

“巧。”她轻轻的应了声。

凌容与也不管如意就在一旁,随即单膝跪地,抬手拭去盛欢眼角溢出的泪意,轻声低哄:“可是孤太久没画,画得丑了?要不卸掉,让如意重画罢?”

他微微蹙眉,沉吟片刻,又道:“如今你已是太子妃,身边不能就只有如意一个伺候,待会儿孤便和你一块到凤仪宫向母后请安,让母后拨几个心思单纯、手脚麻利的宫婢过来东宫,到时你再自己从中挑选几个顺眼的,留在身边伺候你。”

盛欢听见他要从皇后身边要人来伺候自己,连忙按住他的手,“如意一个人伺候我便够了,且不说殿下的东宫素来没有宫婢,就说我自己,我也不想这殿内有太多陌生宫婢。”

盛欢虽然不懂宫中之事,却也不喜欢自己夫君身旁多了其他女子,就算那些女子只是寻常宫婢。

她以前虽只是个小商女,却也曾与盛煊一块在茶楼饮茶时,听过说书先生说的一些宫里的事迹。

历朝历代,宫婢一步一步混成宠妃的也不少,她再如何单纯也不会无知到连这种事都不清楚。

在两世经历了这么多事后,这世上能让她毫不设防信任之人已不多,如意就是其中一个。

如意从小随伴着她,所以她信得过如意,换作其他宫婢,她无法信任。

她相信太子,可她不敢轻易挑战人性。

当一个人为了自己的前程与将来,为了权利与名利,手段能有多腌臜,有她的亲生父亲永安侯做为前例,她还能不清楚人心究竟有多丑陋么?

就算再信任,她也不想赌。

凌容与玲珑心思,想得一直都比盛欢更为透彻,立刻就意会过来她这些话会为何。

他抬头看她,轻笑道:“好,太子妃说不要,那便不要,你说什么孤都依你。”

一旁如意,见太子对她家小姐说话这般软语温言,已经从一开始的诧异转为微笑与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