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驰冷哼一声,推着她往前走。
“啊!”
前方忽然传来一声痛呼,小满连忙跑去,看到江若若摔倒在地,捂着肚子面色痛苦地□□,而扶着她的侍女则是面色惊恐,无措地看向小满。
小满去扶住江若若,强装镇定的让人去把稳婆叫来接生。等将若若扶进屋子的时候,才发觉自己的手都在颤抖,听到若若止不住的惨叫声,更是遍体生寒。
江若若突然要生产,外面还有堵截的兵马,她现在是真的陷入了绝境,无助感如潮水般一波波涌来,压得她喘不过气。
雪越下越大,如剪碎的鹅毛四处飞散,洋洋洒洒的落下,遮住了青黑的砖石。
皇宫的雪是脏污的,脚印和猩红的血混在一起,使本来干净纯白的雪地,发出难闻的腥气,看着令人浑身不适。
周攻玉为了今日已经准备多时,几乎不费什么力就平息了这场闹剧般的逼宫。
国舅被拿下的时候,依旧是姿态高昂,丝毫没有败者跪地求饶的丑态,对于输在周攻玉的手上,他虽心中有愤恨不甘,却也不得不心服口服。
他被压到周攻玉面前跪下,玉冠已经削去,发髻散乱十分狼狈。
周攻玉甚至只是平静地看着他,眼神既没有愤怒,也没有一丝不忍心。素净的长袍没有沾上丁点血污,站在飘落的飞雪中,好似一尊精美的石像,漠然地看着眼前一切。
国舅抹去嘴角的血,问他:“你从前不是这样……究竟是何故……”
雪花落在他纤长的眼睫上,他眨了眨眼,淡声道:“舅父和母后为我选的路太无过趣,我厌了。”
“不是为了女人?”国舅冷嗤一声。
周攻玉撇了他一眼,没有否认。“我本想留舅父一口气,但你三番五次让人对她下手,确实惹我不高兴了。除去许家是迟早,不是我也会有旁人,舅父心中应当比我清楚。谁坐上龙椅,于你而言其实并不重要,只要皇权依旧留在许家手中,母后与我都可以舍弃,是吗?”
“天子之道,在于制衡,而不在于以意为之,这是舅父所授,我学的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