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真正踏入,浓郁的香火气便被冷风送到她鼻尖。
小满不知怎得,脚步忽然就停下了,不想再往前走。
“韩二哥,我有话想对你说。”
韩拾也停下,了然一笑。“我也是,想了好久,还是在这里说好了。”
半年多的时间,发生了很多事,说是天翻地覆也不为过。
无论是朝堂变动,姜家的没落,还是周攻玉与她的关系,江若若和周定衡的赐婚,韩拾都从信中看到了。
可亲眼所见,亲耳所听,终究是不一样的。
就像他在边关经历的刀光剑影,数次身陷险境死里逃生,这些都是薄薄的一张信纸无法承受的重量。
“你如今在东宫,可有人欺负你?太子殿下他……他人怎么样?”韩拾顿了一下,压住苦涩之意,才将这句话完整说完。
离开京城时想问的话,等再回到京城,已经说不出口。
小满攥紧手中的兔子灯,眼睫颤了颤,缓缓点头。“太子待我很好,没人欺负我。”
“关山迢递,书信总是要很久才能送到。月前收到的信中,说你被人下了蛊毒,是太子一直在用血为你化蛊……那如今,你的身子可好些了?”韩拾说起这些,才觉得是如此无力。
在军中,其实他也收到了姨母的信,除了对因他任性妄为而长篇大论训斥了他一通外,便是有关于小满和太子的事。
太子是君,他是臣。
“比从前已经好了许多,大夫说我会好起来,书院虽然时不时会遇到麻烦,但都不是什么大事,一切都还好。”小满越说声音越小,渐渐地就听不见声了。
韩拾沉默了一会儿,才听到几声极为压抑的啜泣。
他无奈地叹口气,揉了揉她的脑袋,问道:“好端端地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