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满神色复杂,低头极小声地对他说:“对不起。”
“陵阳”,周攻玉接过杯子,语气有些冷硬,“出去吧。”
陵阳樱桃也不吃了,掀开帘子连忙往外走。
玉珠撞击的清脆声如雨落深潭,屋里弥漫着汤药的苦味儿。
小满看向窗子,光线照在窗棂上,外面应当是个好晴天。
她有好久没看过艳阳高照,波光粼粼的景色了。
“在想什么?”
身边人猝不及防出声,打断小满的思绪,她坐直身子,回答:“我做了一个好长的梦,梦里有好多人。”
周攻玉听她嗓子还哑着,又去倒了杯水递给她。
“你这些日子高烧不醒,一直在说胡话,今天已经是第五日了,自然会做梦。”
他想起了这几日,仍是觉得心有余悸,连端着杯盏的手指都在微抖。
好在是醒过来了,是真的醒来了。
这几日的昏迷,让他很难不想到从前服下寸寒草后,她久久不醒,气息一次比一次微弱。
“你的伤怎么样了?”刚才周攻玉还没有回答她。
“小伤而已,并无大碍。倒是你的身子,不能再像从前那般任性。说了忌口,你总是记不住,还时常赤足。”白芫到底是从小习武,不是用来侍候人,疏漏是难免的,也不能要求她事事俱细,有时候他甚至想把小满带回东宫亲自照看。
“我是不是活不久了?”她捧着茶盏,冷不丁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