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满拉着女子往深山走,避免被流匪和乱党寻到。
灼灼烈日被茂密的枝叶遮盖,纵使天气炎热,她也只觉得遍体生寒。
手指仍在轻微的颤栗,身上黏腻的鲜血已经干成血块。
她从来没有见到过这么多死人,更没有亲手杀死过谁。
箭矢刺穿皮肉和骨头,血肉飞溅在她面前。
就像是一场噩梦,她希望这只是个噩梦。
蓝衣女子走着走着突然甩开她的手,蹲在地上开始抽泣。
树林寂静到只剩鸟鸣,她的哭声太过清晰。小满蹲下来,安慰道:“把这些忘了,好好活着。”
“太脏了,太恶心了,我不能嫁给他,他知道会不要我的。”
这是在说她的情郎。
小满俯身抱住她。“你一点都不脏,那个混蛋已经死了,没人会知道。”
女子抽泣了许久,口齿不清地说:“我要洗澡。”
“路上我看到有河,山里可能有溪流,我带你去找,洗完澡就把这些都忘了好不好?”
一路上无论女子怎样崩溃,甚至是对她恶语相向,小满都耐心温和地安抚她。
想起她脚上的伤后,小满又把鞋脱下给她。
天色暗下来时,二人果然找到了一处山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