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桂花“哦”了一声,夹起一粒卤花生米放进嘴里,忽然不想说话了。
应卓带来的酒,吴桂花尝不出好坏,但味道很绵,口感略甜,是她最喜欢的口味。
她不喜欢粮食酒呛人的味道,后来村头的梅子树结了果,柱子哥给她酿了两坛,没等酒启封,他人就已经不在了。再后来,她喜欢上了梅子酒那甜蜜蜜又香软软的滋味,有时候喝两杯,就像柱子哥在跟她说话一样。
应卓原本就不是个擅谈之人,吴桂花一不说话,整个院子里除了吃菜的咀嚼声,就只剩下了啾啾虫鸣。
哦,还有那在墙头上徘徊,却对她仍然有心理阴影,不敢下墙,急得不时喵喵叫的某条小黑猫。
“我一直都奇怪,小二黑那天给我丢的那块腰牌,是你们的人让它丢的吗?”吴桂花喝着酒,想起一切的开始——刘八珠的腰牌。
“不是。那几天正好我这里出了些事,没有及时发现刘八珠的事。黑虎,就是小二黑,你大约也猜出来了,是我把它放在这儿的。因为它是猫,不会引人注意,它大约发现了不对,是想让你去看看。”
“是误会啊。”吴桂花夹起一条煎干的小杂鱼,远远地丢给小二黑,又喝了一大口酒。
“是误会,可是我很感谢这个误会。”应卓望着眼前这双醉迷迷的眼睛,忽然不能确定,自己今天晚上带酒来,是不是好事了。
他捂住了酒碗:“慢点喝,这坛酒都是你的,不用这么着急。”
吴桂花用力盯着那只手,修长,有力,白得像新剥出来的笋白,又不是柱子哥那双小麦色的大手。
她粗鲁地扒开那只手,来了脾气:“你不是都说这些全是我的吗?我的酒,我想怎么喝就怎么喝。”
吴桂花不知怎么地,觉得特别委屈,委屈得眼圈都开始发热了:“你说你,没事跟柱子哥长得这么像干什么?你长得像就算了,还整天在我跟前晃。我又不是圣人,你天天在我面前晃,哪天勾得我犯了错误,可别怪我。”
“什么错误?像这样吗?”一个软软的东西忽然堵住了吴桂化的嘴巴。
吴桂花瞪大眼睛,看着这张熟悉的面容离她越来越近,失去了说话的能力。
…………
吴桂花有一点猜错了,皇帝回宫,对她不是一点影响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