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捷放下手:“我跟你一起进去。”
果然在防备着她。
魏沾衣就想知道郁清是否安好,暂时不去计较宋捷的态度,随他一起进去。
她急切去看床上的人。
郁清安静的躺在床上,面色惨白,身上带血的衣服已经被换过。
魏沾衣站在床前失神的盯着他,那种她以为不会再在她身上出现的感觉又一次回来了,绞得她心肺都疼。
她经历过两次痛彻心扉的死亡,一次是她的母亲,一次是父亲。她还是个孩子时,便送走了自己最亲近的人。
魏沾衣仍然记得那段低糜的日子,暗无天日,她觉得自己被世界遗弃,觉得上天不公,觉得世间的一切都令人作呕,她也想去死。
那时她站在父母的棺材前看着他们,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哭不出来,整个人麻木。
身边的人窃窃私语她不孝,竟然不肯为父母流一滴泪,如今她也不愿去回忆后来多少个深夜哭得撕心裂肺,无人问津。
父母的离开让她迅速成长起来,她表面仍旧风轻云淡,保持着魏大小姐的娇纵作风,尽量把自己的伤疤往深处藏,别让人窥探到,好有机会再揭开让她疼痛。
她以为自己不会再因为谁而害怕惶恐,不会再生出被遗弃的感觉,因为她本就是一个被遗弃的孩子,连自己的养父母都离开了她,还有什么永恒不变?
今夜突然而来的噩耗又让她明白,她身体里再次长出了软肋。
魏沾衣没有哭,表情平静,只是安安静静的看着郁清,甚至没有上前去打扰他。
宋捷看了她一眼,有些许惊讶,本以为姑娘家遇见这种事一定会趴在病人床上哭哭啼啼没完没了,这倒是个异类。
“看够了就出去吧。”宋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