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月见此急忙过去,一边握着她的手,一边无比温和道:“褚奇,没事了,坏人已经离开了,你现在安全了,别怕……”
樊月的声音令褚奇渐渐地平静下来,身体不再挣扎了。见此,樊月继续道:“那现在我伸手把你的绳子解开,放心,我是警察,有我们在,没有人会伤害你。”
褚奇听此,双眼在手电筒的照射下,呈现出对获救的渴望。她对樊月充满了信赖,并点了点头。
于是,樊月小心地地褚奇解开束缚,又将其慢慢地扶起来。褚奇因为被捆绑的太久,也因为身体有些冻僵了,便有些站立不住。见此,成均上前将褚奇横抱了起来。
被抱起的褚奇,仍然瑟瑟发抖,且一直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如此,成均也大致猜到,褚奇身上都经历了什么。
褚奇的爸爸褚政匆忙赶到,直到见到褚政的时候,唤她名字的时候,褚奇才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并不顾一切地从成均怀中跳下来,冲到自己父亲的身上,放声痛哭起来。
褚政紧紧搂着自己的女儿,泪水也忍不住一颗一颗地掉了下来。曾越贤站在他们父女的身后,不免也哽咽起来。直到何庭夕朝他走过来,他才将一双噙泪的眼睛投向何庭夕,便不再透着感伤;那是种复杂的眼神,五味杂陈。
“你果然早就已经知道,你只是不肯。”曾越贤脸上不免带着怨责说,尤其是看到褚奇一副受到惊吓的样子,“其实我早看出来了,你虽然是个心理医生,在旁人面前冷漠理智,能做到完全客观;但只要一涉及到恬儿,你就像人格分裂了一样,呈现出不一样的你。”说完,他瞥眼看向何庭夕。
何庭夕一张冰冷的脸,否认说:“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厉害,我也确实是公司有事。”
曾越天质疑地看向他,说:“那么如果今天遭到不幸的是你的恬儿呢?只要是有心的人,都能看出恬儿是你弱点,难道你不怕别人会用恬儿来对付你么?”
听此,何庭夕即刻涨怒了起来,一副受到侵犯的样子。
他几乎是在切齿说:“我是不会让zeoy再受到伤害的。”
“从我作为恬儿的主治医生开始,看你对她的眼神,我就知道她对你的重要性。不过,世事难料,除非恬儿能忘记一切,不然光是回忆就是她心里的一块炸弹。”他说着见何庭夕竟仅仅因为一番话,便有了慌乱,便为此后悔自己说重了话。
过了些许,当储奇被放到救护车上,医护人员在对她检查,zeoy也不免过去守在储奇身边的时候,何庭夕看着他们突然问道:“越贤,你觉得什么是爱?”
曾越贤望向前方,语速轻缓地说:“你知道么,我妻子在世的时候,每次我对她说我爱你的时候,我都觉得爱这个字分量太重,我不知道我够不够格,因为很多时候,我们都是带着对对方的欲望说的。一对夫妻,浴火焚烧的相处阶段很受年龄限制,但没有激情就不爱了么?年老了,没了性就不再爱了么?那叫什么爱?所以我觉得,爱不等于激情。后来直到她得了重病,做化疗,头发掉光的时候,我情深地望着她,我看着她坚强的笑容,那一刻,我为我自己感到庆幸,因为在那一刻我真的知道即便她头发掉光,即便她容颜不再如从前,我依然爱她,我是真的爱她。其实我们人,能掌控的东西太少,但只要心不变,有些东西就会永存。”
这话令何庭夕的心像是被团团的火焰包围,即觉得温暖,又觉得处于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