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着的队伍虽长,但醉风楼登记的人速度快,叶白玉他们没等多久就到了他们,登记给牌的时候,叶白玉才知登记给牌不是随意给得。
这次风雅会有三类人士前来,文人商人江湖人,所有人进醉风楼必须表明身份,文人进楼须当场吟诗一首,商人要缴纳一定钱财,江湖人则是要求报出师门抵押一件信物才能换牌进入。
叶白玉知道条件的时候正好轮到他问话的书生上,那书生说他姓苏单字一个生,职业也是书生,叶白玉觉得这名字耳熟,应该在哪里听过,可一时却想不起来。
记录的人写下这人名字,让他按照规矩作诗一首。
苏生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把扇子,展开一摇,笑嘻嘻的开口:“今日真高兴,千里来赴会。门口站半日,还要让作诗。”
苏生吟诵时气息十足,让前后的人都能听清他所作之诗,他吟完之后周围一片寂静,叶白玉观他一副文人风骨的模样,这作出来的诗竟和他的打油诗一个水平!
倒是做记录的人颇有什么大事没见过的镇定,直接让发牌子的伙计,给了一块牌。
苏生拿了牌子后,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赫文广遵守规矩的报了师门,抵押了一把匕首也拿了牌子。到了叶白玉这里,他伪装的身份是商人,给自己用了个叶小龙的化名后,交出了当初商君涯给他的银票。
银票交出去前叶白玉第一次有了心痛的感觉,这张银票可以说是拿他的命换回来的,现在就这么交出去了,叶白玉想他还不如装成一个文弱书生,随便作首打油诗就能进。
银票交出去倒是换了块牌子,进出醉风楼只认牌子不认人,牌子上还有入住醉风楼的房间号。
叶白玉捏着牌子进入醉风楼,领牌子的时候叶白玉被告知,这次风雅会改了时长,只有十日,这对叶白玉来说是好事,时间越短,对他越有利。
踏进醉风楼的雕花大门,叶白玉发现苏生和赫文广居然在等他,叶白玉不太情愿的和两人寒暄后得知因为领的牌相近,他们住的地方是挨着一起的。
醉风楼内部与外部有不小的反差,外面一看会认定醉风楼是金碧辉煌的奢华,实际内里却是清新风雅,或许是因为风雅会的名称,内里摆设都与琴棋书画有关。
大门进去就是一个宽敞大堂,有少量先进来的人在大堂内流连。
叶白玉跟着看了一下,他对这些附庸风雅的东西丝毫不感兴趣,倒是那个叫苏生的停在了一副水墨画前。
那是一副简单的山水画,叶白玉看着无趣,倒是苏生在旁连连称赞:“淡逸劲爽,笔酣墨饱,果真好画!不愧是子墨大师的画作!”
苏生提到的人名,叶白玉又觉得熟悉,在旁的赫文广直接问出:“可是弥天画舫子墨出大师的画作。”
说出全名叶白玉才有了映象,这不就是花灵秀所说的江湖十大高手之一。
苏生握着扇子,拍打手心,眼里全是喜爱之色,“正是,这副画作是子墨大师游历北川巫峡山时留下的画作,山水相依又大气磅礴,当世也只有子墨大师能有如此水平。渊虚宫当真有本事,子墨大师的画作从不外展,今日竟能在此见到真迹!”
苏生的的称赞尽于言表,赫文广在听说这是子墨出的画作时也一脸欣赏,只有叶白玉看着画作一脸冷漠。
偏偏苏生还一个劲的喋喋不休,“我这一生很少真心喜爱一件事物,偏偏对丹青笔墨爱不释手,可惜自身天赋灵气欠缺,不然我也是一代大家……”
初见苏生叶白玉以为他就是个文弱书生,现在看也不尽然。
叶白玉幼时除了练武,书文字画的教导也是一字不落,但他觉得这些枯燥无趣,从心底反感,学习的时候从不认真,包括现在,他完全不懂这些画作的奇妙之处。
叶白玉见两人在画作前观摩,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叶白玉也不多说,自己在大堂转开,除了苏生他们观摩的画作外,还有不少字画,这些在叶白玉眼里都一样,此外还有一些小摆件。
也都不是稀奇物件,叶白玉看得实在无聊,正想找个楼里的侍从问问他的房间在哪儿时,被放在角落里的一个碗吸引了注意。
碗被摆在放置茶碗的木几上,这碗半透不透,个头比斗碗还要粗上二指,样式极丑,也无其他繁琐花纹,这与大堂里其他精致摆件有极大反差。
这么丑的一个大碗放这太过反常,让叶白玉生出疑惑,凑得近了些仔细瞧着也并未看出出彩之处。
“这碗真丑!”苏生不知何时离了那副画作,凑到叶白玉旁边和他一起观查着这碗。
叶白玉没了内力,对这人在他毫无察觉的情况下靠这么近很是不自在,他有观察过苏生,走路行动丝毫不像练武之人,他现在的五感已经退化到普通人都觉察不出来了吗!
一边自我懊恼的同时,叶白玉一边接过苏生话头,“我也觉得它丑。”
苏生摇头,“这不应该,这醉风楼大堂每一件器物都能叫出名字,都不是凡品,为何这碗就如此普通,说不定藏有什么未知秘密呢?”
苏生所言,正是叶白玉所想,因刚才只他一人在看,没把想法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