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质疑他的拍摄手法,要么说故事不够香艳,要么说演员不够有名气,要么说恐怖片也要搞大i,硬要他制造出一个贞子一样具有典型性的形象。
被人拒绝多了,他难免真的疑惑起来,我这部片子是不是真的很垃圾,也许我真的是个很糟糕的导演,过去的成功只是运气好。
李葵和容祯想帮他一把,但他已经没有信心了。
他的妻子余薇怀孕后遭遇车祸,人还没养好就惦记着上班。她一直支持他的梦想,他却不能以成功回报妻子的付出。
现在的工作虽然和导演没什么关系,但工作稳定,可以不让妻子为了孩子的奶粉尿布发愁。
对比从前和现在,周密既愧疚,又难过。
琼仁为了贴合意境,特意改了自己的唱腔,让声音圆润中藏了一点突兀地嘶哑,仿佛唱歌的人也已经快收不住自己的悲伤。
这一点不完美,反而让周密和苏老同时心脏一紧,他们担心琼仁因为情绪过于丰满而让演唱中断,又因为那份嘶哑,让他们心中的悲伤突然爆发了出来。
“秋水长天人过少,冷清清的落照,剩一树柳弯腰。”
往昔的繁华都已经不复存在,萧瑟的景象,萧瑟的人心,冷清清的何止是夕照,更是看见夕照的人。
这份凄清暗合苏老心境,他不知不觉落下两道浊泪。这孩子唱得好啊,唱得太好了。
这一词一句,都唱到他这个老人的心里。
周密眼眶红了,他抬起头,希望能用这个动作制止眼泪落下。
伴奏低了下来,琼仁将最后两句又唱了一遍,清唱时,反而越发哀切动人,尾音渐渐低了下去,颤着听众们的心弦。
一曲唱完,琼仁在台上站了片刻,用手捂住眼睛。
等眼睛里的水汽干了,他放下手,朝台下鞠了个躬,声音还带着点涩意:“我彩排好了,谢谢大家。”
台下没有人鼓掌,他们像一尊尊雕像,沉默地流着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