恬期难掩雀跃,矜持道:“只是讨你喜欢罢了……其实,挺多人讨厌我的,很多下人都说我跋扈,我爹因此骂我好多次。”

息旸眸光流转,道:“何人说你跋扈?”

恬期本身有点想诉说委屈,但忽然觉出他的心思,忙又转移话题话题,欢喜道:“你真觉得我讨人喜欢呀?”

“我何时骗过阿期?”

“我还挺坏的其实。”恬期揪了一下衣角,又朝他怀里蹭了蹭,一下子抱住他,道:“不过你喜欢我,就应该连我的缺点一起叭。”

“阿期于我,优缺均是可爱,爱恨皆是极乐。”

恬期笑出声:“我恨你你也高兴呀?”

“只要你心里有我,我就高兴。”

恬期笑个不停,活像被下了降头,又傻又憨的:“哥哥这般会说话……可叫我如何是好。”

恬期在家里住了两日,便又回了宫里,不过这次息旸给了他一块出宫的令牌,让他不必再通报了。

息旸那个药浴十日一次,除此之外,恬期也会抽时间每天陪着他做复建。十年了,他的疯毒早已侵入神经,很难完全拔除,药是半点都不能断,恬期其实是个急性子,但他又不敢表现出来,否则息旸肯定又要以为被他嫌弃了。

如此这般又过了几日,太上皇一道圣旨下来,让晏恒伊认祖归宗,之后又过了半月有余,息旸每日都往用永寿宫里去,但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因为天冷,恬期这段时间都睡得很早,这日夜间,外面忽然传来声音,是永寿宫的人:“陛下,太上皇不行了。”

息旸撑起身子坐起,恬期也被惊醒,随他而起,两人收拾妥当,除了房门,发觉外面寒风刺骨,大雪纷扬。

这种天气轮椅不好行走,恬期随他一起上了銮驾,一路到了永寿宫,发觉宫里已经来了不少嫔妃,他随息旸过去,便听到一阵压抑的抽泣。

恬期最不喜欢这种上面,他心脏不好,不能大喜大悲,但若瞧见人人都在哭,便觉得心头好像压了一块巨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