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桌子好像被人换了,虽然看上去一模一样,可大承宫用的东西大多都是珍品,这个颜色明显不如之前的那个深了。

他的目光忽然落在床底,站起来走过去,弯腰从里面捡出了一块碎木块,心里微微一抽。

息旸昨天,果然发怒了。

他是怎么按耐住没有把他直接拍死,还让人重新换置好一切,并把他的衣服叠好的?

他当时是什么心情?

恬期一屁股坐在床上,想着今日自己漏洞百出的谎言,心口又是一阵刺痛。

他皱着眉,缓缓在床上蜷缩下来,缓了缓痛楚,脸色微微发白。

他躺了一会儿缓解心痛,忽然从床上坐起来,抬步刚走出去,就见息旸正在院内的花坛边修剪花枝,他走过去,道:“陛下,我还是想……出宫一趟。”

息旸拿着剪刀的手停下来,好一会儿,他才道:“我陪你一起去。”

“不用……”

他一句话没说完,息旸的剪刀忽然重重的放在了花坛上,恬期把话吞下去,看到他绷紧的下颌,改口道:“我,我不去了。”

他转身又重新回了屋内。

他没有准备药膏,而是伏在药案上,发起了呆。

明明就在生气,可却什么都不说……恬期有些不知所措,他咬住嘴唇,闷了一会儿,总觉得这么下去要完蛋。

晚上,息旸去陪了太上皇用膳,恬期则在膳后洗了澡,他自己坐在床边擦干了头发,生无可恋的躺进了被子里。

往好处想,息旸这么做,是不是代表着仍然在给他机会呢?如果今晚表现的让他满意,那是不是……就不会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