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如今身居高位,倘若被传夫妻不和,有损国体。”息旸望着他,道:“既然一起睡是我的底线,行房是你的底线,你我彼此无法说服对方,那就互相坚持住自己就好了,换句话说,就算我想,阿期只要坚持拒绝,我就不会成功……除非,你觉得自己会动摇。”

恬期横他,敢情他打的是这主意。近水楼台先得月,这家伙惯会装可怜,要是哪天自己一个没绷住……他就能得手了!

好深的心机!

但如今来看,他俩的确谁也说服不了谁,恬期只能时时刻刻把自己腰带打成死结,防止对方偷袭。

他们搬进来的第二天,恬期的老父亲忽然在下朝之后来找他,恬期莫名其妙的走出门,见他又吹胡子又瞪眼,赶紧先亲自倒了杯水递过来:“父亲怎么过来了?”

他琢磨总不能息旸跑去跟父亲告状,说他不肯行房吧?先不说父亲肯定知道他的苦衷,但息旸总不至于如此荒唐。

“啪。”晏相端起来,喝了一口,又狠狠放下:“这么烫,你想害死老父亲?”

“……”恬期意识到老人家是过来找茬儿的,便索性让下人来倒茶,没好气的在他身边坐下,道:“您这是怎么了?我这还没回门,总不至于半夜跑去梦里得罪了您吧。”

“你还敢说!”老父亲怒道:“你明知道他疯,天天给他灌什么迷魂汤呢?”

“我?迷魂汤?”恬期也生气了,他跟晏相摆出同一个表情:“我还需要给他灌汤?不灌都能把他迷的七荤八素!何必要多此一举!”

“你还敢说!”

“我就说就说就说。”恬期凶回去,见他越发生气,到底怕给老父亲气坏了,瞪了他一会儿,放软声音:“到底怎么了?您是他老师,怎么会被他惹成这样?”

“他要改古学记典!”

“古学记典?”恬期知道这东西,莘莘学子若有不认识的字词,通常上方都会有记载,简而言之就是解释字意用的,恬期处变不惊的端起茶杯,道:“这东西不是时常被修编?怎么他就不能改?”

“他改的荒唐!”晏相做了一辈子讲学,平日里稳的跟老泰山似的,如今却疯狂拍桌,胡子一翘一翘:“他要将上下颠倒,东西互换!这是要枉顾天下,指鹿为马啊!!”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