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谦坐在书桌后,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着桌案上的毛笔,思绪不知飞向了何处。
“怎么了?你受什么打击了?今天怎么状态这么不好?”芳时好奇的问道。
欧阳谦收回思绪,回正了身子,淡淡的道:“今天是龙澜伯父的忌日,我刚去看他回来。”
芳时‘哦’了一声,略带小心的问道:“你跟龙庭一块去的吗?”
“不是,他比我先去的,我看到他留下的花和吃的了。”欧阳谦身子深深的窝在椅子里,闭目轻轻的揉着太阳穴。
“龙庭是个很重情义的人,每年这个时候他都很思念伯父吧。”
欧阳谦望着门口,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在想什么?”
欧阳谦轻轻启口,他的声音好似飘远了,带着无尽的迷茫却又饱含着坚定:“龙庭……我欠过他一次,龙澜伯父因为救我和义父,就那么死在他面前,他哭的天昏地暗,历历在目,仿佛还是昨天的事情。他是我过命的兄弟,我不能再让他失去任何一个亲人,所以我要保护他,保护他珍惜的人。”
“你可以的。”芳时鼓励道,“你也是他的亲人。”
欧阳谦坚定的点点头。
龙庭的家里整日没个笑声,自从父亲去世以后,母亲身体就一日不如一日,每天在祠堂里诵经,除了吃饭睡觉很少出来走动,也很少管龙庭。龙庭望着偌大的龙府,经常感觉到孤独,所以才会时常跑去誉王府找他们几个玩,他想让母亲时常出来陪陪自己,可是他也说不出口,总觉得自父亲离世以后,母亲跟自己之前也隔了道无法逾越的鸿沟。
叩门声轻轻的响起,陶永溪念经的声音停顿了一下,微微睁开眼睛,道:“进来。”
她知道平日里没有人来敲祠堂的门,偶尔的一两次,只有龙庭。
龙庭推门而入,走到她跟前跪在旁边的蒲团上,先是朝着父亲的灵位磕了个头,上了柱香,陶永溪见他做完一系列的动作,又闭上眼睛,推着佛珠开始念经。
龙庭复又跪到蒲团上,出神的望着母亲已经明显老去的容颜,心里酸酸的,伸手挽住她的胳膊,陶永溪整个人都僵硬了,放下经书,扭过头看他,问道:“龙儿,你有话要跟娘说?”
“娘,孩儿见您整日都憋在祠堂里,身子也大不如前了,不如多出去走走吧,孩儿陪您一起。”龙庭的眼睛亮晶晶的,声音也诚惶诚恐的格外小声,生怕母亲会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