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遵惜并没察觉到谢晚的失落,道:“如果朱祁玉一直生不出儿子,朱见济就会一直是太子,那么他们永远不敢进攻咱们。”
朱见济就相当于人质了。
谢晚知道朱遵惜的意思,阴狠的一笑,“到时候南北对峙,如果有地方都司和承宣布政使司响应,自是最好,可以合兵扩大势力范围,如果没有,也无妨,咱们坐拥福建福州、泉州、兴化、漳州和福宁五大港口,可以加大海外走私规模,有了足够的资金后,便能更大肆的扩军,一旦漠北夷族扰边或者南下入侵,咱们就可以趁机北上,逐步蚕食,最终占据南京,那时……”
朱遵惜脸上涌起潮红,神情兴奋无比,“我们坐拥江南之丰饶,只要保证士族权贵的利益,就会得到更多的支持,时机一旦成熟,可以吞并北方!”
朱棣从北打到南,只花了两三年时间。
因为北方士卒凶悍。
自己从南打到北,也许花的时间更久,但优势是南方丰饶,且是北京朝廷掌控力贫弱的地方,只怕希望比朱棣更大!
谢晚得意的笑,“到时候殿下——不,到时候陛下就可完成建文陛下的心愿了,成为这大明天下真正的一代明君!”
堡宗已经活不了多久。
朱遵惜一听谢晚称呼他为陛下,整个人都飘了,仰首大笑,笑罢,对谢晚道:“谢晚,陪孤喝几杯!”
谢晚啪的一下跪下,“臣谢恩,陛下,此时无人,自称孤大为不妥,有失帝威,应自称朕。”
马屁拍得贼响。
朱遵惜越发高兴。
喝了个微醺。
没敢大醉,明日下午发兵去永春对朱见济展开围杀,不能误了大事。
天色已晚。
谢晚从朱遵惜房间出来,抬头看了看天,冬天的月亮分外清凉,明日应该有霜。
会很冷。
但谢晚的心很热。
不是因为辅左朱遵惜成功迈出了第一步,而是因为……
谢晚回首看了一眼房内。
眼里闪过一丝讽笑。
如果说堡宗眼高手低,朱遵惜连这个四个字都配不上,他也就能仗着老和尚给他的余荫去搞海外走私赚点钱,连玩阴谋诡计都不行。
如果他不是老和尚的孙子,就这点能力和心性,早死一千回了。
就这……还想复国?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以为造反就是动动嘴皮子的事情,以为有钱就能为所欲为,嗯,确实可以为所欲为,但在皇权面前,你再多的钱也一文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