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间的画面,如潮水般在脑海中澎湃,正是这画面,扰得她心湖难安,心烦意乱。

“他会有什么反应呢?他又会怎么看我?会不会觉得我很轻浮,会不会看轻我?”

糜环的脑海中,思绪如潮,各种乱七八糟的担心,不断的扰乱着她的心弦,让她一会不安,一会又暗自偷笑。

左右那些下人们,看着自家小姐这般样子,无不惊讶茫然,暗自窃窃私语。

在下人们眼中,糜环虽是女流,但却稳重成熟,时练都是一副干练,精于计算的样子。

眼下的糜环,却如那怀春的女儿家一般,揉玩着自己的发辫,时而皱眉叹气,时而又窃笑,这般从未见过的表现,如何能不叫下人们惊奇。

沉浸中遐思中的糜环,似乎觉察到了什么,忽然间恢复了原状,杏眼左右一瞪,喝道:“窃窃私语些什么,你们都很闲吗,都给我干活去!”

糜环一发威,连糜竺这个当哥哥的,都得三分变色,何况是一众仆人。

众仆们吓了一跳,赶紧各自散分,低着头忙碌起手中的活计。

糜环这才满意,负手还往账房,口中喃喃道:“做都做了,有什么好担心的,管他会怎么想呢。”

糜环屏弃了那些担心,重新恢复了自信,定下心神,准备重新埋头于账目中。

就在此时,耳边骤然间响起了异动。

隐隐中,似有喊杀声,惊叫声,正从庄园坞壁的西南角传来。

这忽起的异动,打断了糜环,她警觉的走出账房,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左右那些婢女家仆们,皆也慌张茫然,不知是怎么一回事。

糜环的心底,立时闪过一丝不祥的预感,她急拎起裙角,寻声奔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