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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该死!”

石星感觉脸火辣辣的十分难受,此番事情完全是咎由自取,辽阳这般大举出兵,打击蒙古各部,兵部对辽阳的调查势必无法进行,而辽阳进行这般规模的动员大战,兵部事先毫无预知,他这个本兵被斥责也理所应当。

当下碰头退出,惊慌之时,差点在越过殿阶时跌倒。

待他昏昏沉沉出了午门时,一个太监却是在后追了过来。

“石大人,皇上口谕,着石星左顺门候见。”

石星闻言不敢怠慢,赶紧又往左顺门去,左顺门是文华殿往内廷关键,是以以前的天子多在此召见大臣,不过万历怠政已经有十年之久,文华殿几乎荒弃不用,现在皇长子又未封太子,讲官们还不能到此讲书,是以左顺门这里也闲置很久不用了。

待石星登上城门,远远看到万历坐在椅上,他赶紧跪下叩首,心中也是七上八下。

“此番辽阳之事,实与本兵无涉,但朝廷不能没有负责之人,本兵职份所在,朕加以斥责,卿受委屈了。”

石星闻言一震,赶紧道:“臣奉职本兵,辽阳事与臣职份有关,皇上纵将臣下狱治罪亦是理所应当。”

万历闻言脸色稍霁,他对石星加以抚慰,可并不代表皇帝真会认为自己错了。所谓万方有罪,罪在朕躬只是说说罢了。

当下皇帝踌躇了一会,终道:“以卿对辽阳和张惟功的了解,他此番是真的往击北虏,异或有什么异动?”

石星沉吟片刻,终是道:“张惟功桀骜不驯之态尽显无余,然则应无异志。不过,他此次出兵地界,未有喀喇沁蒙古地方,亦不从辽镇地界过,就是用意明显。然而朝廷不得不防,臣意,当着令辽镇,蓟镇,宣、大,一起戒严。”

“这般是否妥当?”

自己治下的军镇出兵狂殴北虏,这边却是全境戒严,而且明显是要往京师方向倾斜,万历也是感觉老大的不好意思。

“北虏他部或有异动,臣觉得防范未然较好。”石星一咬牙,又道:“此番兵部将向各镇和各巡抚直接下令,以免耽搁。”

兵部的军令一般会规定好日期时期,还有接令者应为何事,比如规定大同某参将在四十天内赶到山海关驻防,从接令日起算起,如果逾期不至可以治罪,当然治何罪要视情形,比如下令勤王赶赴京师,逾期不至后果就十分严重,轻则丢官,重则会被斩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