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越是上位宽宏,底下的人更需要谨言慎行,惟功是什么心思现在还真的没有人说得清楚,就目前来说,辽阳的财务和军力足够支撑天大的野心,但要得天下绝不是这么简单,最少就孙承宗这一方面来说,惟功如果现在扯旗造反,他被绑在战车上也无可奈何,但在内心深处,绝对不会拥戴支持。
今日之事,孙承宗颇有一些纳闷……事情是明摆着的,怎么决断,以惟功向来的性子,几乎是可以在瞬息之间就有所处置了,现在却将处置之权交给了张用诚,不知道是什么道理?
虽然只是一件小事,但以孙承宗对惟功的了解,可以断定,这样的做法,必定是有其深意在内的。
“诸君怎么看呢?”
众人久久不语,张用诚只能用诚挚而低沉的语气,主动询问。
“财务税赋之事,在下从来没有过问过,是以无有建议。”孙承宗虽然是推托,不过倒也坦然。
袁黄微微一笑,说道:“张中军,既然总兵官有交代,还是由中军自断就是。”
宋尧愈干脆闭目不语,他对惟功这一次出行的线路和前方战事,另外朝中动向更为关注,本镇内的民事,他倒是关注不多,既然关注不多,也就无谓多说。
张用诚颇为无奈地道:“既然如此,只能召见当事各人,前来当面协调了。”
“这是中军的事。”孙承宗哪里想趟这一次的浑水,站起身来道:“屯田司尚有事,下官告辞了。”
袁黄也起身告辞,宋尧愈干脆没有说话,直接起身就走。
中军部每天的常例会议,总是要议上好一阵子,这一次因为这样的事情反而没议几件事,直接就搅黄了。
张用诚却是无处可逃,当即只能派出人手,请当事各方前来会议协商。
除了唐家和相关人等外,张用诚也请了任磊前来,事涉税收,当然和财务有关,当然可以请任磊前来。
财务司和中军部相隔很近,别人尚且未至,任磊先到了。
“你来得很好。”张用诚道:“此事我正在头疼。”